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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像往常那樣?早一點上來,或許會第一時間?發現陶青梧的異常,可以讓她免受這麼久的不適和痛苦。
他?往後挪了幾步,給醫生騰出方便察看的位置來。
量了體溫留了藥,鶴叔才帶著醫生離開。
傅庭肆長舒了一口氣,坐在?床邊守著陶青梧掛水,煞白的一張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可那雙緊盯著他?的眸子卻彷彿沒有焦距,怔愣得像是?可以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幫忙掖了掖被角,沒忍住短嘆了一聲,心裡?的那一丁點火氣早就被心軟取而代之。
回復他?的是?靜默無聲。
陶青梧眨了眨眼,空洞的眼眶瞬間?盈滿了水光,胸腔處隨著情緒的轉變而劇烈起伏著,抽抽搭搭道:「我頭好痛,身上也痛。」
傅庭肆垂在?身側的左手被忽然攥住,而後被拉過去貼上因發燒還燙著的臉頰,溫順地連蹭了好幾下,讓他?幾度覺得不真?實。
每個人生病後難免會變得脆弱,會更需要有人陪著。
陶青梧恍惚著,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想了這麼久的人終於回來了,還這麼溫柔地關心她,被她拉著手也沒甩開。
她不禁沉溺其中,生怕擾了這來之不易的踏實連啜泣的聲音都壓低了些許,語氣軟糯,「你以後別?再兇我了,我害怕。」
咫尺的距離,傅庭肆聞到的是?洗手間?內新換的沐浴乳的檸檬草香,被眼前這人灼燙的體溫揮發到濃鬱了好幾分。
他?無奈輕笑一聲,一寸寸拭掉了手邊的薄汗,「好,你乖一點,不兇你。」
良久,陶青梧默默感慨老天是?不是?看她生病太可憐了,所以特地給她編織了一個如此美好的幻影,讓她又喜又痛。
哭了這麼久,她覺得頭更痛了,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讓她此時此刻非常依賴的身影竟越來越遠,而後消失在?門口。
她伸出手臂想要拉回來,費力半天終是?一場空,那種?已經失去的實感漸漸清晰起來。
視線一瞥,陶青梧看到了手背上正往血液裡?輸送冰涼液體的靜脈針,思緒逐漸與從傅譽離開那天的場景重疊在?了一起。
鑽心的痛讓她窒息,她又開始發出細微的哽咽聲,喉間?的刺痛讓她說出的話?都變得不清不楚,「葉識簷,葉識簷,我又是?一個人了,他?要結婚了。」
啪——
從客廳接了半杯溫開水的傅庭肆去而復返,價值上萬塊的水晶杯在?他?聽見陶青梧那接連叫出的名字後從指尖滑落,清脆的聲音讓他?沒機會聽清後面的低喃。
他?雙目赤紅,長腿邁開繞過那堆摔得四分五裂的碎片,自嘲的笑從微抿著的唇間?溢位,青筋虯起的左手猛地扣住了陶青梧抹眼淚的手,「陶青梧,你就這麼想他??」
這突如其來的一遭讓陶青梧快速從情緒裡?抽離出來,腕處的力道讓她吃痛了一聲,懵著嘟囔,「你怎麼又兇我?」
傅庭肆不敢想床上的人究竟在?透過他?看誰,兀自鬆手後離開了臥室。
裡?面的人需要換水和去靜脈針,即使再氣他?也不能甩手不管。
這幾日怕吵醒裡?面的人,他?一直都是?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可這會兒他?只覺得如坐針氈。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作多情」竟會成?為?他?的代名詞。
方才的陶青梧有多讓他?心軟,此刻就有多心痛。
傅庭肆仰靠在?沙發上緩了半晌,他?嘆出冘長的一息,而後起身到廚房的酒櫃裡?拿出一瓶威士忌,掃了眼缺了一隻的杯架,開始慢條斯理地倒入。
深金色的酒液在?頭頂射燈的映照下泛著細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