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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或許有雄圖偉略,武勇當世無匹,可永帝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這一仗,韓王恐怕必敗無疑……”
她想到史書上讀到的那些慘烈後果,眼中不由蒙上了一層霧氣,“你是韓王的左肩右臂,我曉得叫你就此離開他,有些不大仗義。可若是明知道前途死寂,我怎能不阻止你飛蛾撲火?阿雲,相信我,只有離開韓王,你才能有命活……”
元湛目光灼灼地望著顏箏,臉上的表情陰一陣晴一陣,他也不說話,完全猜不透內心所想。
顏箏不由有些怯了,她垂著頭不敢看他,雙手不停地絞動著衣角。
半晌,頭頂上的人問道,“在你眼中,韓王是個雄圖偉略武勇無匹的人?”
不該是霸道跋扈,縱情聲色,昏庸荒淫的無恥之徒嗎?
顏箏一時噎住,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弱弱地答,“呃,你知道我會一點占卜之術,這些都是卦象告訴我的。”
她眼睛一轉,便想好了託詞,堂而皇之地撒起謊來,“卦象說,韓王若是謀逆,必定要潰敗。韓王若是敗了,紫騎焉能有好結果?阿雲,我並不是教你做一個不忠不義之人,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
古人篤信鬼神之說,她以為這些言辭可以震懾到阿雲,至少也讓他生出敬畏之心。
誰料到元湛卻風輕雲淡地一笑,“依我看,你的卦象有時靈有時不靈,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他頓了頓,將話題岔開,“既然安烈侯覺得宮裡要比宮外安全,那你就入宮去吧。等這事了了,我再請泰國公和長公主向你家提親,你看如何?”
顏箏心下想,不管阿雲從前的身份如何,如今他卻是樓家的二公子,只要他不主動摻合進去,就算韓王敗了,說不定也能保他安全。
她曉得他本事大得很,既然他都無所畏懼,不將撤藩之事放在心上,那她又何必杞人憂天。
更何況,前世的泰國公府並沒有捲入韓王謀逆一案,泰國公也好,長公主也罷,並沒有受到韓王謀逆案的影響。景王登基之後,原本是要重用泰國公樓清遠的,只不過樓國公以身體為由拒絕了出仕,過了幾年長公主病逝,他就搬去了江南。
史書裡雖然不曾記載樓家兩位公子的詳情,不過,世子夫人是永寧侯府胡家的小姐,那是安烈侯府的老親,她雖對這位表姑不太熟悉,但印象中卻也是見過的。
這是不是意味著,樓家兩位公子,即便後來不得景帝的重用,但性命卻是無虞的?
有了這一層心思,顏箏便也略略鬆了口氣,她低低嘆口氣道,“都隨你吧。”
話音剛落,元湛便放下筆來,笑意盈盈地說道,“畫好了,你看看,像不像?”
顏箏向几上望去,惟妙惟肖的人物躍然紙上,倒當真有幾分像她。
她笑著伸出手來,“那給我吧。”
元湛卻將她的手打掉,“我的宣紙我的筆墨我的畫,憑什麼給你?這是要掛在我屋子裡的。”
這時,裡屋的長公主處悉悉索索響起了動靜。
顏箏想到了心底的事,忙低聲對元湛請求,“我是坐長公主府的馬車來的,等會兒必定也要送我回去。我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幫我換一個信得過的車伕,我……我等會有個不想讓人知道的地方要去。”
自從昨夜意識到史的軌跡與她記憶中的發生了偏差,她一夜未眠,就想要找個機會見一見司徒錦。
前世他經的時光比她多,曉得的未來也比她遠,他還是將她帶到這裡來的那個人,見識必定也比她深。既然已經說好了要做同盟,那麼不再按照原有軌跡行進的事件,他們也要共同面對不是嗎?
但她如今生活在廖氏眼皮子底下,處處都有廖氏的眼線,行動並不自由。
憑著顏家和司徒家的世代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