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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直看看天色,已經很黑了,這個時誰會來見自己?難道是鄭鴻逵,不應該啊,白天的時候才分開。
“讓他進來,嗯,要搜查一下。”李彥直吩咐道。
在這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來人是友是敵,一切小心為妙。
沒過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色袍服的男子被領進了營房,頭上一隻斗笠遮蓋住大半張臉。
來人伸手摘下斗笠,露出一張清峻的面容,卻是白天剛剛見過的福建巡按劉懋。
“李總兵,有禮了。”劉懋微笑著拱拱手。
“巡按大人怎麼是您啊?”李彥直有些驚疑的道。
文武孰途,雙方應該不是一條道上的人,這劉懋竟然趁夜來訪,讓李彥直根本想不到。
劉懋卻沒有說話,而是遞給了李彥直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
李彥直下意識接了過來,看著完好無損的火漆:“劉大人,您這是?”
“開啟看過就知道了。”劉懋淡淡的道。
李彥直撕開信封,展開信紙,定睛看去,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身子一下子站直了。
信竟然是皇帝親筆所寫,上面蓋著朱由檢的私璽。
朱由檢在信中也沒說別的,就是告訴李彥直,劉懋可以信任,然後讓李彥直儘快在福建開啟局面,皇家海貿商行今年必須見到收益。
李彥直忍不住苦笑起來,這剛到福建,皇帝便來信催,這是多缺銀子啊!
“劉大人既然是自己人,應該已經知道皇家海貿商行的事,不知道有何指教?”李彥直客氣的請教道。劉懋既然拿著皇帝密信前來,又來了福州一些時日,應該對福建的情形比自己清楚的多。
劉懋苦笑道:“不敢,事實上我也剛到福建沒有多少時日,知道的也很有限”
被朱由檢召見後,劉懋並未多耽擱,拿到吏部告身文書之後,立刻快馬加鞭往福建赴任。他手中有朝廷文書,身為監察御史,朱由檢又賜給他一塊錦衣衛腰牌,可以任意呼叫驛站資源,故而速度很快,僅用了半月多的時間便到了福州。
到了福州後,劉懋便著手瞭解福建形勢,也只是摸了個大概,然後李彥直便來了。
仔細想了想,組織了一下措辭,劉懋緩緩道:
“這福建境內,峰嶺聳峙,丘陵連綿,素來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說。山地多,耕田少,土地兼併嚴重,百姓們日子過得遠比其他省份清苦。好在福建臨海,有著眾多優良港灣,百姓們從地裡刨食難以養活自己,便把目光看向海洋。
而相較耕田,海上利潤要大的多,雖然海上風浪每年都有船覆人亡訊息傳回,仍然擋不住百姓們奔向大海。
其他地方的百姓,面對大海都充滿了畏懼,唯有福建這裡,視大海為賺取財富的坦途,絕大部分閩人都對大海對岸的財富充滿嚮往。”
李彥直忍不住插話道:“海上風浪如此之大,這裡的人真的不怕嗎?”
來福建的途中,遇到的颶風大浪,讓李彥直現在還心有餘悸,他很難想象,有人會喜歡變化莫測、兇險無比、隨時會喪命的海洋。
劉懋搖搖頭:“風浪大,可獲得的收益更大,大到足以讓所有人忘掉風浪的危險。”
“只要隨便裝上一船貨物,運到日本或者南洋,便能換回半船銀子,海貿之利,是種田的十倍百倍,福建計程車紳大族論擁有的土地遠不如內地士紳,但哪個不是家資百萬?這都是海貿帶來的利潤!”
“當然對於很多平民人家,自己造不起也養不起海船,卻也可以與人合夥入股,搞些鐵鍋瓷器針頭線腦,販賣到海外便是數倍之利,遠比辛苦種田強得多,還怕什麼風險?”
“無地的百姓,沒有錢財搞貿易,也可以去海船上當水手,出一趟海,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