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三十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王守仁是嘉靖元年春天離開京城的,他是第一個拿到那直奏密匣的人。
但這兩年多以來,王守仁並沒有用這密匣向皇帝建言任何關於國事方面的意見。朝野之中雖沒忘記王守仁這個人,可他丁憂期間確實很低調。
現在他突然將很厚的幾卷大部頭送到了京城。
在嘉靖朝第一個被廷杖的朝臣剛剛出現之際,在皇帝從張孚敬之請令禮部集議孔子祀典的背景下。
這幾卷書,還是有關實踐學與辯證法。
現在所有知道這事的人都想知道那幾卷書寫的是什麼內容。
王守仁何許人也?
其他功績是一回事,關鍵問題他是心學如今的宗師人物。
文華殿辯經,當時皇帝沒去,被理學請入京城的幾個大儒那是真的都被辯倒了。
在學問方面,王守仁自然更加稱得上是當世大儒。
現在他對號稱由陛下悟出來的實踐學及辯證法是如何看待的?
張孚敬眼熱地看著擺在御桉上的那幾卷書。
朱厚熜笑道:“就只有這一套,伯安手稿。待朕先讀完,也命人先謄抄數套出來,給你送一套去山東。”
張孚敬連連點頭。
他去山東,需要這個。
“王督臺既將之成書,自然大益陛下實踐學、辯證法之傳習。若能刊行四方,必大益新法!”
雖然不知道內容,但王守仁既然能在丁憂復官後直接去就任江西總督,自然不可能是反對如今新學問之人。
陛下天、物、人三理的闡述,尤其是實踐學中知與行的關係,許多本就似乎受了王守仁致良知、知行合一的啟發。
張孚敬說完這句話,反倒更加希望能儘早看到內容,因此說道:“陛下,臣不如晚幾日再啟程吧?在京中正可再辯數日,幾日之內,當能再謄抄出一套吧?臣在去山東路上正可研讀啊!”
朱厚熜也沒想到王守仁這幾卷書來得這麼巧。
丁憂期間一心鑽研學問,到了復官時拿出來,也算是迴歸的一個宣言吧。
王守仁雖然是回鄉丁憂之後才知道朱厚熜提出來的這些新思考,但他沒有公務在身,時間精力都是最充足的。
宅在老家,除了朋友偶爾去拜訪時要接待一二,其餘時間他都能專心研究思考這些新東西。
朱厚熜聽張孚敬這麼說,拿起下面幾冊就對黃錦說道:“先安排下去,把後面四卷謄出來吧,朕讀完第一卷再換著謄抄。茂恭,那你就先在京城暫留五日,屆時應該可以帶著書卷啟程了。”
“臣謝陛下!”
張孚敬也並不想就這麼快離開京城,王守仁的書給他提供了一個好機會。
在京,首先自然有更多時間去拜訪一下其餘朝臣和朋友。他的短板就在於資歷,官場的積累是很薄的,如今全靠皇帝給的機會。
許多人對他必然是羨慕嫉妒恨的,擱在正德朝,自然就是倖進之臣。
為此,張孚敬其實要會做人。
其次,這些拜訪,包括在影響力最大的朝堂中樞參與辯論,都是展示張孚敬學問、口才的機會。
廣東新法的推行細節,也是許多人願意請教的——將來推行至全國,功勞都在這些經驗裡。
張孚敬沒在宮裡多跟皇帝套近乎,雖然這其實很重要。
但他知道,皇帝是信重欣賞他的,而欣賞他的點自然不是他會拍龍屁,而是他會辦事、能辦事。
現在皇帝可能比他還更加關心王守仁寫了些什麼,不要耽擱陛下讀書。
這實踐學可是陛下提出來的!
果然,張孚敬剛離開御書房,朱厚熜就拿起了那第一卷開始看。
既然進了宮,張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