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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方向的威脅之不可逆已經是數百年後,嘉靖一朝海洋方向最頭痛的無非是倭寇而已。
他知道不用急,但他怕如果他這一生不做點什麼,幾百年內的子孫後代都不會急。
海洋時代的機遇一去不復返,現在不動,他朱厚熜不親自來推動,誰會真正重視海洋?
別看乾清宮正殿上和剛到御書房時一個個深表贊同的樣子,大家都是老政治家了,表面態度是要給的。
領導很重視,我們當然也要顯得很重視,雖然我們心裡其實不重視,而我們不重視的原因有千萬種。
朱厚熜今天就是先用異於尋常的說話方式和皮萊資對談,讓他們因為第一輪突兀感而驚覺皇帝對此事的重視:撒了那麼多錦衣衛出去,除了去廣東殺人還有這個任務?陛下竟然已經知道這麼多了?
用皮萊資的反應證實了自己所言非虛,來到御書房後再誇大其辭把數百年後才會發生的列強入侵描繪到不遠的將來:我大明要完,快想辦法。
然後就逼著他們在這裡先想辦法。
這種為“杞人憂天”式的災難不斷想辦法的過程,朱厚熜一遍又一遍的後果描述,終歸會起到點洗腦作用。
皇帝如此重視一件事情,也終歸會讓一些有心的臣子往這個方向努力。
方向的指引,有時候就只是如此,你得做足了姿態。
當然也有成果。
張孚敬請奏在廣東試行新法的奏疏,就這麼透過了。
要知道今天之前,雖然國策會議上的基調早就已是終究要行新法,但從什麼時候開始、先試哪些,這個一直在扯皮而定不下來。
當他們“一致同意”了在廣東立刻就可以開始試行新法,而朱厚熜再次說出那句“朕始終認為”之後,他看到了楊廷和等人期待解脫的眼神瞬間崩潰。
毀滅吧,趕緊的。
是那種即視感。
……
永康長公主一度懷疑崔元今天放值後出去喝酒逍遙快活去了。
不是純純的駙馬都尉之後,毫無顧忌地去青樓狎妓玩樂了麼?
可昨晚的勇猛無匹又做不得假,四十多的人了,身體經不住那樣折騰吧?
還是說,就摸摸?
直到將近子時,崔元回府。
神情憔悴,眼神恍惚,腳步發虛。
但身上又沒有酒味。
“這是怎麼了?”
看他洗都懶得洗,倒頭就躺到榻上,永康長公主嚇了一跳,連忙坐過去問道。
“……這國策會議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發生何事了?”永康長公主驚懼不已,“你別嚇我!”
崔元眼睛一酸,泛了點淚光:“寅時前就入宮,一直議到方才。陛下說,明天國策大臣不用上常朝,但午後入宮再繼續議。”
真的。他以為吃完了宵夜點心,該撤了吧?
但陛下那麼幾小碟,又吃了半個多時辰,邊吃邊聊,時不時用幾句錦衣衛的密報佐證他的觀點。
他堂哥!我另一個侄子!不是還躺在几筵殿裡下個月才發引嗎!
怎麼搞得像是某些無聊人編的故事一樣,非要執著於那汪洋大海上的“危難”呢?
以大明之力,在家門口守著不就行了?就巡防海疆,現在海防道五倍的規模還不夠嗎?
永康長公主呆呆地看著他,也不好問議什麼議得太想哭。
“先睡,先睡,太累了。”崔元不知道明天又會怎麼樣,精力是必須保證的。
但這樣搞,楊廷和、袁宗皋他們受得了嗎?
這一夜,參預國策會議大臣做夢都是朱厚熜“朕始終認為”的聲音。
跟天朝子民安土重遷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