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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張孚敬敢直接在這裡殺了他。
堂堂侯爵,能直接不經皇帝親旨殺了嗎?
可是,朱麒並不敢賭還有沒有第三道密旨是專門針對他這個特殊身份的兩廣大員。
張臬沒見過這樣辦差的,他有些癲狂地笑起來:“彈丸之地,藩夷蟊賊,區區小事也值得如此大陣仗南下?有人要拿兩廣立威,為何會是你這個區區新科進士得此殊榮?朝堂袞袞諸公,三品以上都避之唯恐不及吧?”
張孚敬表情複雜地看著他,心裡不由得想著:怪不得歷來天子近臣,不論是何官職,是何品級,都比其他人要顯赫。久居地方的他們,哪裡清楚地知道如今的朝堂是什麼模樣?縱有隻言片語書信傳來,也大抵是多日前的訊息。
上一批訊息是天子刑部大堂事件後設國策會議,倚重王瓊、郭勳、陳金等人抗衡楊廷和吧?
可時代變得很快啊。
張臬換上了殷切一點的表情:“兩廣盡是能臣幹吏,武定侯、王大天官、陳總憲得以立身朝堂,諸多倚仗都在兩廣!欽差大人,您是陛下欽點,不可中了奸人之計啊!”
張孚敬卻看著朱麒:“撫寧侯,我在等伱回話。兩廣諸軍皆聽我命,你遵不遵旨!”
張臬表情一僵,扭頭厲聲喝道:“朱麒!”
梁儲藏著擔憂看向張孚敬:擒賊先擒王確實沒問題,先聲奪人出其不意攻其略備也沒問題,但這亂憂終究是最難的一環。
這張利益的大網,四品以上只是其中首惡而已,其下還有多少兵卒、低品官員、經年老吏?
若撫寧侯這個兩廣總兵官不遵旨,那就相當麻煩了。
五百錦衣衛,再加上這幾號人和他梁儲、霍韜,那可真不夠用的。
張孚敬眼神中越來越狠戾,他正要再抽刀:過河兵卒,有去無回。
“老爺……老爺……莊門有客,是撫寧侯親子,說有京中急信務必呈給撫寧侯。”
朱麒聽到梁府管家恐懼至極的稟報臉色一變。
梁儲凝重地看向了張孚敬。
刀握在手,張孚敬正思考。
張臬嘴唇發白,微抖著。京中信來,是武定侯?此時才到,這個敢親手誅殺封疆大吏的張孚敬會怎麼選擇?
他現在覺得這張孚敬是個瘋子,說不定他連朱麒都敢當場斬了。
新君……新進……倖臣……
有些話張臬只是不敢罵而已。
“請撫寧侯之子來。”張孚敬忽然放鬆下來,笑著開了口。
片刻之後,朱麒的兒子朱嶽到了。進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王子言,他頓時驚懼地看著劍拔弩張的眾人。
“撫寧侯,請吧。”
張孚敬竟一點都不在意地錯身讓路,朱嶽抱拳行禮,然後急步走到朱麒旁邊把信拿出來。
朱麒急匆匆抖開信件掃視起來,張臬等人想要一窺內容,卻早有錦衣衛繡春刀半露圍在一旁。
這封信的內容,張孚敬同樣想知道,但他已經不急了。
不論好壞,他都已經有他的方略。
儘管可能會麻煩一些。
現在,他看著朱麒,只見朱麒雙目之中俱是難以置信,臉色一變再變。
信件不長,可他揉了揉眼睛,看了兩遍。
等兩遍都看完了,他才抬頭疊起紙張,滿屋之中除了普通錦衣校尉,其他人全都看著他。
朱麒頭皮發麻,原地雙膝落地:“罪將朱麒謹遵號令!欽差大人若有所問,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臬頭一回羨慕起勳臣這種身份來,但他徹底破滅了希望,嘶聲喊道:“兩廣大亂!兩廣大亂!張孚敬,你擔不起!你活不了!敗壞局面,使陛下難以自處,你就是棄子!棄子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