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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月嬈一籌莫展之時，卻看到風臨睜開了雙眼。
那雙琉璃般的眸子在那一瞬劃過太多神色，有痛苦、有疑惑、有驚愕…卻唯獨沒有情感。
&ldo;風臨！&rdo;
月嬈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卻見他閉上了雙眼，淺淺淡淡說了一句：&ldo;月兒，快回去…&rdo;
&ldo;不可能…&rdo;月嬈看著他額上細密的冷汗，終於落下淚來：&ldo;不帶你走，我是不會離開的。&rdo;
&ldo;聽話…&rdo;風臨的語氣一如往常的溫柔，卻帶了七分虛弱之意。
&ldo;不可能，絕不可能！&rdo;月嬈攥緊了拳頭，看向洄塵鏡，此刻的洄塵鏡竟然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她復又看向風臨緊蹙的眉頭，難道風臨的情緒會影響洄塵鏡？
&ldo;你若不隨我走，我便自盡於此，算是伴你永生永世了。&rdo;她盯著風臨的眸子，裝作十分認真的語調與他說。
&ldo;月兒你！&rdo;風臨的眸中終於浮現出一絲怒意。
就是此刻，洄塵鏡的光芒閃爍地更加劇烈。她將全身靈力匯集於承影劍，雙手結咒，承影劍朝洄塵鏡迅速打去。這次洄塵鏡依舊沒有損傷，但卻掉於地上，失去了光芒。
就在這個剎那，百鬼呼嘯著從她的身體穿過，沖向鬼壇之外，直上雲霄。
陰風烈烈，她嚇得蹲在地上，緊緊抱著承影劍。卻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風臨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邊，用剩下為數不多的靈力護住她。或許是因為筋疲力盡，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待月嬈醒來之後，鬼壇已是一片破敗之景。而風臨躺在她的身側，雙眸緊閉，依舊是護著她的姿勢。她眼眶一熱，差點又哭出聲來。
出了如此大的事，不知為何鬼族卻毫無動靜，她慌忙拾起地上的洄塵鏡與承影劍，掐了個訣，帶風臨離開了此處。
風臨看著他與月嬈的回憶，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眸中雜糅了太多複雜的情緒。他曾幻想過許多真相，但他從未想過真相竟是如此讓他後背發涼，難怪他會如此牴觸洄塵鏡，許是他心底也有那麼一絲的留戀與害怕的吧。
突然一聲木碗落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月嬈站在門外定定地看著他，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第13章 生當復來歸
&ldo;你都知道了…&rdo;月嬈撿起木碗，不看風臨，語氣出奇的平靜。
&ldo;月兒…&rdo;風臨一時哽住。他想過月嬈或許會哭泣、會發脾氣，卻從未想過她會這般平靜地接受他將離去的事實。
&ldo;無妨，我早就知曉會有這一日，更何況如今我已經護不住你了…&rdo;
風臨將視線越過月嬈，看向她身後的一眾人，瞭然。
平時了無人煙的密林，密密麻麻的聚滿了黑衣兵卒。為首的人穿著象徵著鬼族族長的黑袍，不怒自威。穿著寶藍華服的女子站於他身側，神色複雜地看著月嬈。
&ldo;東泠姐姐…&rdo;似是忍受不了這樣沉寂的氣氛，月嬈只好開口。
&ldo;逆女！&rdo;不等東泠接話，一個怒氣沖沖的長者便先一步上前，狠狠地扇了月嬈一巴掌。他扇的極其用力，以至於月嬈嘴邊溢位了鮮血，臉上火辣辣的疼。
但月嬈只是垂著眸子，長跪於地上，深深一叩首：&ldo;女兒不孝，任爹爹責罰。&rdo;
&ldo;你！&rdo;那人還想再打，卻被一個婦人緊緊抱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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