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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桌子邊的一把椅子裡坐下來。我脫掉外套‐‐小心地不讓洛克伍德看見我襯衣口袋裡面的錄音機‐‐把外套搭在一把椅子的椅背上，坐了下來。
&ldo;你妻子在嗎?&rdo;我問道。
他看著我，就像我剛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ldo;丹妮爾?那個賤人?她二十五年前就不是我妻子了。她跟我離婚了。&rdo;
&ldo;真是遺憾。&rdo;
&ldo;我不遺憾，&rdo;他說，&ldo;寧可住在曠野，不與爭吵使氣的婦人同住。箴言21：19。&rdo;
&ldo;好的……我想這可以理解，&rdo;我說著，儘量想辦法回到我的話題，&ldo;嗯，如果我記的沒錯，丹妮爾做證說克麗斯特爾被殺的那天晚上她值夜班。沒錯吧?&rdo;
&ldo;嗯……這跟艾弗森出獄有什麼關係?&rdo;
&ldo;你說你在汽車經銷店工作到很晚，對嗎?&rdo;
他緊閉雙唇，端詳著我：&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我想要弄明白，僅此而已。&rdo;
&ldo;明白什麼?&rdo;
這時我的缺乏規劃昭顯了出來，宛如一個走調的鋼琴鍵高聲宣佈它的存在。我原想隱晦一些，聰明一些，設圈套在不知不覺中套出洛克伍德的坦白。然而，我使勁地嚥了一下唾沫，像丟擲一個鉛球一般隨口說道：&ldo;我想要弄明白你為什麼要在你繼女的事情上撒謊?&rdo;
&ldo;搞什麼鬼?&rdo;他說，&ldo;你算哪根蔥‐‐&rdo;
&ldo;我知道真相!&rdo;我吼出這句話。我想要他的抗議在他喉嚨裡成形之前打斷他。我想要他知道一切結束了。&ldo;我知道克麗斯特爾到底出了什麼事。&rdo;
&ldo;你為什麼……&rdo;洛克伍德咬緊牙關，身體前傾靠在椅子上，&ldo;克麗斯特爾出事是上帝的懲罰。她咎由自取。&rdo;他砰砰捶著桌子，&ldo;在她額頭上顯著地寫著：&l;奧秘哉，大巴比倫，作世上的淫婦和一切可憎之物的母&r;[2]。&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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