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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堂道長雙手攀著洞口利落爬了上去,衛封將火把遞給他後,亦爬上洞口,接著轉身對戶綰伸出手,道:「綰兒,手給我。」
「噓」李堂道長趴著蹬起腿踹了下衛封,提醒他不要說話。
四人沉默地爬了一路,隨處可見縱橫交織的分支往不同方向延伸,稍有差池便容易錯亂路線。洞內壓抑沉悶,又不可交談,氣氛愈發鬱結,呼吸也顯得困難起來。隨著李堂道長轉入分岔洞,戶綰感覺這是一條往下的坡道,當即心一沉,料想之後必定還會轉入上行的坡道才得以抵達第二階,卻不知還要爬多久。
不知誰輕輕噓了聲,四人立馬停住前行,紛紛抬起頭察看情況。能明顯分辨是男聲,卻分不清是李堂道長還是衛封。戶綰不敢探問,正靜觀其變時,耳畔又傳來好幾聲輕噓。
「走!」百里彌音不得不開口催促李堂道長,他在前邊堵著不動,後邊的人也沒法前移。
衛封一見百里彌音說話了,他亦跟著開口問道:「李堂道長,你噓什麼?」
「閉嘴!」李堂道長和百里彌音異口同聲道。
衛封撇撇嘴噤了聲,帶著一肚子疑惑埋頭往前爬行。
「走」
大家正快馬加鞭爬著,間又聽見百里彌音一連幾聲催促,戶綰疑惑不解,鬧不清以她的性情為何突然叨嘮起來,忍不住回首張望。但見百里彌音薄唇緊抿,未曾開口,而那聲聲「走」卻不絕於耳,戶綰詫異不已,還以為她會腹語。百里彌音向戶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戶綰只好先按下疑惑,回過頭,赫然看到衛封上方倒掛著的黑影,戶綰嚇得心跳漏了一拍,驚叫起來。
百里彌音抬頭,只見一具骨瘦嶙峋的軀幹倒掛在衛封上方,其膚色黑中泛紅,披頭散髮遮蓋了大半邊臉,只露出一對尖耳與一雙眼球外凸血紅可怖的大眼。一口稀疏的黃牙一張一合,依舊在學著百里彌音說話,聲音竟極其相似。百里彌音連忙爬到戶綰身旁,將她側身過來護在懷裡安撫,洞穴狹窄,不側著也容不下兩個人。
與此同時,聽到驚叫聲的衛封回頭便被嚇得魂不附體,逃也似的打李堂道長背上躥過去。李堂道長擔心他走散,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腿,不料他卻像發了瘋一樣連踢帶踹拼命掙脫。李堂道長猝不及防面門捱了一腳,鼻子一吃痛,手不自覺捂了上去,當即眼淚就止不住了。這當口已不見衛封身影,但聞他的聲音遠去,李堂道長急得破口大罵。
「你攜上火把追,我與綰兒在這等。」百里彌音冷靜道:「定要沿途標記。」
「等我把這沒大沒小的混小子逮回來非得踹死他不可,竟敢往我面門踢,鼻樑差點給他踢斷了,輕饒不得。一個大男人竟膽小如鼠,瞧他鬼喊鬼叫的,魍魎作為一隻鬼都被他嚇跑了,我可真替他感到羞恥。」李堂道長拾起火把,嘟嘟囔囔往前爬去。
目送火把遠去,光線漸漸暗淡,洞穴被黑暗籠罩之際,戶綰將前額抵在百里彌音下巴,輕聲問:「我們沒有火把了嗎?」
「要火把做甚?」
「我已然目不能視,不似你有雙夜視眼。」
「你想看甚,被你師兄嚇跑的魍魎嗎?我可以細細給你描述。」百里彌音促狹道。
「你這人古怪得很,明知我害怕,此刻才會抱著我,卻還偏生想嚇唬我,順便嘲笑了師兄一番。」戶綰悶聲悶氣道:「也好,你倒與我說說魍魎,我頗好奇。進來之前,李堂道長叮囑我們不要說話,想來正是因為魍魎會學聲吧?」
「嗯。它不傷人,卻極其狡詐,喜學人聲。若我們進來一路閒聊,它很快能學會一些長句,而非單字。這裡洞穴錯綜纏結,一旦被它的聲音引誘而走錯岔口,想要出去便難如登天了。」
「是啊,光是學了噓、走,已令我們彷徨茫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