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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蓬很快被陸舟剝完,取而代之的是手心處新多出來的一堆蓮子心,陸舟微一勾唇,對前面的小人道。
&ldo;還要吃嗎?&rdo;
聲音溫柔如春風,江玥訥訥地搖了搖頭,支吾道:&ldo;不,不用了。&rdo;
說到底,她和陸舟也才見過幾次,算不上熟悉。
陸舟也沒在意她臉上的疏離,淡淡地將手心的蓮子心握緊,推著江玥回房。
一直到吃完晚餐,江遇依舊沒有回來。江玥問了管家幾次無果,索性先回了房間。
傭人都被她遣散出去,房間只剩下自己一人。
江玥呆呆地坐在床上,視野依舊是漆黑一片。雖然知道她眼睛看不見,林媽臨走之前,還是幫她點燃了一盞小桔燈。
橘紅色的光線透過玻璃罩子,零零散散落在江玥白皙的臉上。
她慢騰騰地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幾下,最後依舊化為一聲長嘆。
她還是沒恢復。
身子軟軟地靠在枕頭上,江玥低低地把玩著自己的指尖,眉眼間愁苦一片。
怕父親擔心,她一直不敢在江遇面前有所表露。醫生雖然判定是暫時性失明,卻也沒告知她恢復的期限。
就像是無盡的黑夜,看不見黎明一般。
江玥緊抿著唇,胡思亂想之際,驀地心口一陣噁心,她垂首輕咳了幾聲,剛伸手抽出一張紙巾,喉間忽的有血腥味出現,腥甜一片。
江玥面色一怔,連帶握著紙巾的手指微微顫抖。
她眼睛看不見,只是憑著直覺,那張紙上,八成已經沾上了血跡。
紙巾已經被江玥捏成一團,她之前就有過咳血的症狀,只不過那時她還沒失明,江玥怕父親擔憂,直接將帶血的紙巾扔到馬桶沖走,沒讓人發現。
後來見自己的身子沒多大異樣,她還以為是自己多心。
只是這一次‐‐
失明和咳血的悲涼同時湧上心頭,江玥輕咬著下唇,身子無力地往後靠去,面色蒼白。
她緊緊攥著紙巾,剛想將廢紙扔到身旁的紙簍處,驀地想起什麼,捏著紙巾的手停在半空。
她的房間一直都是林媽收拾的,林媽細心,若是讓她發現,父親那裡肯定瞞不住。
江玥微皺了下眉,動作輕緩地掀開被子,摸索著牆壁開始往前,向浴室走去。
房間的另一邊,陸舟正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目光直直地盯著手心中空著的相框出神。
裡邊的相片已經不見蹤影,相框周圍磨損得厲害,隱約有些掉漆。
陸舟怔怔地盯著相框出神,眼前驀地想起之前在江玥房間見過的那張照片。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上面的女人有些許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
陸舟微微蹙著眉,黑眸幽深且暗,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相框周圍慢慢摩挲著。
原本粗糙的相框已經被他摩挲得光滑,陸舟垂下眼眸,視線落在缺了照片的相框上。
父親留給自己的,只有這個相框了。
夜色清冷如水,有晚風吹開一角的窗紗,露出外面半邊的月色。
明月在天邊垂掛,不同於孤兒院的逼仄,江家宅子視野開闊,站在窗邊便能將周邊的美景盡收眼裡。
陸舟緩緩扶著牆壁起身,一點點向窗角踱步過去。
有微風落在身上,陸舟顫巍巍抬起手,指尖剛觸到冰冷的玻璃窗時,耳邊驀地響起江玥的一聲驚呼,連帶著還有重物落下的聲音。
陸舟一怔,下意識往隔壁瞟了一眼,眸光掠過一絲狐疑。
剛才的異響好像只是陸舟的錯覺,他豎耳細聽,卻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