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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別欺負老實人啊!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斷沒有抓我來這大理寺的道理!」
她身後的差役倒是客氣的,許是男女有別,沒有捆縛他的雙手,也沒有上鐐銬,「請」她來的過程裡,說話都稱得上好聲好氣。
如果他能放下懸在她後脖頸的那把刀就更好了。
那差役押著阮秋色一路到了大理寺的地牢。陰暗潮濕的氣息鋪面而來,身材單薄的少女不禁打了個寒噤。
「我我我告訴你們啊……我看過人審案子的,好歹要給我定了罪名才能抓我下大獄啊……」
那差役仍是一言不發,步履不停,逼著她往深處走。
監牢盡頭,已經有人等在那裡。陽光從地牢氣窗的縫隙間透過來,灑在那人身上。端的是長身玉立,風姿攝人。
阮秋色的心跳的咚咚響,卻不是因為那人的身段氣質萬裡挑一,而是那人的身形和她夢中那位隱約對上了,聯想起魏謙昨日說過,她畫了不該畫的人——
那人面上一副銀質面具,此刻正反射著冬日白慘慘的陽光,照的她心裡瓦涼瓦涼。
竟然是「鐵面閻王」!
阮秋色比誰都清楚這寧王的事跡。二酉書肆三日一發的盛京小報上常常刊載寧王斷案的故事,她還給畫過幾期配圖:戴著鬼臉面具的寧王形色可怖,只差一對獠牙,足可以嚇得全盛京的頑劣小兒哇哇大哭。
「不知……王爺讓草民來此,所為何事?」阮秋色緊緊貼著牢門,畏畏縮縮地問。
衛珩凝眸打量了她半晌。他的目光從上至下,在她身上遊走了幾個來回,阮秋色覺得自己簡直要被穿出個洞來。
就在阮秋色被他看得按捺不住,想要開口再說句什麼的時候,她看到衛珩緩緩伸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雖然心裡早有預期,她還是結結實實地抽了一口涼氣。
該怎樣形容眼前這張臉?
她想起了多寶閣裡最剔透的羊脂白玉,也不及他肌膚的瑩潤清透。
她撫過含苞初綻的薔薇花,那柔軟紋理下透出的一點粉紅,也沒有他弧線優美的唇瓣那般鮮活。
她跋涉過破曉前泛著霧氣的黛色山谷,卻覺得那浩渺的遠山絲毫不及他眉睫間氤氳的韻致。
她在湖心深處的船上望過漫天星辰,此刻卻覺得他眸色沉沉,猶如深夜裡無邊無垠的湖水,而天上的星子,定是揉碎了落在他眼睛裡蕩漾著。
夢中縈繞多年的面孔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任誰也會慌亂無措,連呼吸都靜止下來。
阮秋色沒空去想她的夢中人為何搖身一變,成了冷血無情的鐵面閻王,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誰說寧王在戰場上毀了容,是以出入都需要面具遮醜?
那寧王分明是為了盛京道路不至於擁堵,大理寺的門檻不被踏穿,才時時遮住自己顛倒眾生的美貌哇!
「阮秋色,」衛珩叫了她的名字,聲音利落清脆,很是好聽,「又見面了。」
他的聲音裡聽不出怒意,阮秋色稍稍鬆了口氣,把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臟下放了一點點。
「草民拜見寧王殿下。」
衛珩氣定神閒地端詳她片刻,直看得阮秋色心裡發毛,才慢悠悠地說:「你可知我為何終日以這面具示人?」
「……因為王爺國色天香美貌驚人?」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阮秋色張口就來,暗自給自己的機靈鼓了鼓掌。
衛珩喉頭一梗,咬牙接著道:「本王曾經發過一個誓。凡是看到我面容的人,要麼我殺了她……」
阮秋色聽他沉吟之聲,試探著介面:「要麼您嫁給……啊不,娶了她?」
那些江湖兒女的話本子都這麼寫,她很懂行。
此言一出,衛珩的臉色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