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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是真有什麼問題，如今她親自盯著，那也不敢在她眼皮底下耍什麼花招。
青溪下意識地問道：&ldo;那是因著什麼?&rdo;
&ldo;因為……&rdo;沈瑜見她一臉好奇，低頭抿了口熱茶，笑道，&ldo;眼下這光景，不從我手中過的事情，我都放不下心。&rdo;
青溪先是愣了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也沒再勸沈瑜，而是道：&ldo;那我去尋些溫水來，浸些玫瑰精油，給您泡泡手吧，應當能緩解些。&rdo;
見她如此知情識趣，沈瑜也輕鬆不少：&ldo;好。&rdo;
時辰不早，沈瑜隨便吃了點飯，便又看起了帳本。
累歸累，可這件事她的確不能假他人之手。
此番盤帳，最重要的倒不是去算帳目上是否有誤，而是對這些鋪子的帳目進行梳理。若是真依著青溪所說，去外邊找帳房先生來，那倒是一時省事了，可長久來說卻並不是樁好事。
沈瑜初來乍到，對這些生意並不瞭解，那麼最快入手的方式，便是帳本。
縱然這些帳本的規格制式都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問題，看起來會費些功夫，可大體上卻還是能對的上的。至少能看出來這些鋪子的生意以什麼為主，貨源來自何處，以及去年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四季收支情況又如何。
從前在尚宮局學盤帳的時候，晴雲曾告訴過她，宮中盤帳大多時候都是走個過場，只算銀錢是否對的上，可實際上，這帳目上能看出來的東西多了去了。
便如一斑窺豹，有的人看得是銀錢多少，整本翻過去了也毫無所獲。有的人卻能從幾頁帳目中，推演出這鋪子當時是如何運作的。
沈瑜自問沒法做到後者，但的確也能看出不少問題了。
這樣看帳本是一件極其消耗精力的事，一旦停下來，便覺得疲憊得很。
可她還是得看下去。
畢竟這些生意，便是她今後的倚仗與立身之本。
她一個後宅女眷，朝堂世家之間的事情自是插手不來的，力所能及的也就是這些生意。做這件事，不獨是為了宋家，更多是為了她自己。
權勢與銀子，總要有一樣才行，前者她一時半會兒是夠不著的，便只能在後者上下苦功夫了。
在接下來的幾日中，她哪兒也沒去，整日都耗在了這些帳目上。雖累了點，但卻還是有所收穫。
在這七家鋪子裡，共能分出三類來。
一類是帳本的規格制式有問題，但大體上的生意卻是沒什麼錯的，一年到頭來賺的銀子也說得過去。或許是疏忽大意，又或許是知道這府中的盤帳是走過場，所以壓根沒上心。
第二類則是帳本做得糊塗，生意也糊塗，應當是掌櫃沒什麼能耐，雲氏這些年又沒有苛責過，所以也就任他們這麼敷衍著過來了。
至於第三類……不是不會做帳目，而是聰明得太過了。打眼一看或許覺不出什麼錯處，可卻是經不起推敲的，也可能是因為知道雲氏不管，所以連假帳都懶得費心做了。
沈瑜將這些帳本逐個寫了批註，放到了一旁，準備到雲氏那裡去一趟。
說來也巧，她剛出門，趙管家便過來了。
這次再見面，這位趙管家可是比前幾次都恭敬許多，饒是沈瑜，也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他是來送後宅的帳本的，沈瑜先前給的期限是五日，讓所有鋪子的掌櫃帶著新帳本來見她。如今恰是第四日，趙管家倒是先來了。
沈瑜也懶得再進屋去，索性就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接過帳本也沒翻看，隨手丟在一旁，似笑非笑道：&ldo;你來得倒早。&r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