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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裴文德對他花費的最多的力氣。
連個不在乎的兒子喜歡男人都能討來一頓打,裴冀丁不太敢想這事若是蘇春桃知道了該怎麼辦。
他來之前還被戀愛沖昏這頭腦,滿心見公婆的緊張。等到了門口才意識到,這不是臭媳婦來送賀禮的性質,而是踹了個裝著毒藥的禮花給蘇春桃。
這段日子醫院空閒,病房三個床位還空著一個。另一個病人下午要做檢查,此時不在房內。
蘇春桃靠著枕頭,扎著針閉目養神。
裴冀丁剛到門口就被醒來喝水的蘇春桃瞧見了,跟見了寶一樣招呼他快去坐下。
大病一場對人的影響有多大,裴冀丁算是真正見識了。
蘇春桃還是那個蘇春桃,但手術導致的浮腫,面板鬆弛使她看上去真真正正是個五十多歲的人了。
青春在她身上殘留的影子和病痛一起流逝殆盡。窗前擺著的一盒盒藥物和檢查單更是宣召著著具身體已經走向人類必有的衰敗。
「阿姨。」裴冀丁叫著人,手裡的飯盒好像有千鈞重,不知道該放到哪裡去。
蘇春桃沒他這樣多的心思,見人來了就是樂。一邊探著身子拿凳子,一邊說:「這麼生分幹什麼,阿姨最近身體不好沒拿美食賄賂你,你就不認人了是吧?」
「沒。這不是給您帶粥來了。」裴冀丁連忙應著,把小菜清粥取出來,在椅子上做得端正。
蘇春桃喝著粥,打量裴冀丁,「哎,阿姨可覺得你這是長大了不少,人看著都穩重了。就是沒見胖回來啊,秦尚要是短你吃的你跟阿姨說,等阿姨病好了還給你做好吃的。」
「缺不著我吃的。」裴冀丁摸著鼻子,「您養好身體最重要,讓秦哥知道我勞煩您做飯,這月工資都得扣乾淨。」
「他敢!」蘇春桃笑著說,「他扣你工資阿姨回來給你發。」
蘇春桃今天要吊三瓶液,這是第二瓶。
裴冀丁陪著她嘮嗑,省得一個人在這兒孤獨。
第三瓶快輸完已經是晚上了,病房外面黑著天,另一個病人已經開始吃完飯了。
裴冀丁和蘇春桃知會一聲,想出去買份病號飯回來,剛一站起來,就看見正推門進來的秦尚。
「哎你來幹什麼,店誰看啊。」蘇春桃看見秦尚眉眼就笑開了,但嘴上還是嫌棄。
秦尚走進來,悄悄握了握裴冀丁的手說:「讓李叔頂上了。我說來看蘇娘娘,我李叔立馬肝腦塗地。」
「貧的你!」蘇春桃罵他一句,對裴冀丁說,「哎你看你給人下的,來坐著,讓你秦哥自己搬凳子去。」
秦尚對蘇春桃女士的胳膊肘外拐已經習慣了,自己搬了個凳子來,湊在裴冀丁耳邊說,「你比我招我媽喜歡。」
他只是陳述,到了裴冀丁這兒卻變了味。
此時的場面像極了見家長,眼瞅著就開始嘮家常,臉不自覺就紅了。
兩個人沒坐多長時間還得回去看店。
蘇春桃也趕人,嚷嚷著自己是新獨立女性,別把她當二級殘廢照看。
出醫院門時秦尚掂著飯盒,推著摩托問他:「病房暖氣是關了,但現在也晚春了,你這臉是凍得還是熱得?」
人問的一本正經,裴冀丁卻只能咬牙切齒。
他總不能說自作多情覺得像見家長,給臊的吧?
於是秦老闆不會轉彎的心思得以欣賞一隻炸了毛還只能憋著的貓,瞪著眼睛斜他,模樣還有點可憐。
「怎麼了?」
「沒!」裴冀丁移開眼睛,大馬金刀的踩在摩托底盤橫槓上,一副山賊橫行霸道的模樣,「趕緊開你的車!店不想要了?」
秦尚沒摸著裴冀丁的脈路,但他最不怕的就是小少爺撒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