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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子的辱名,他二人也是斷不會同意的。
周雁汀走投無路,陸懷洲也趕他走。可是他哪能不知道懷洲的心思。
於是從異域商人手中,買到一包無色無味讓人不覺痛苦的毒藥。他哀求著,終於見到了陸懷洲。
周雁汀不管對方故作的冷臉,依然言笑晏晏地跟陸懷洲說話。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說起這些年如何找他,又掏出積攢的銀錢,叫陸懷洲贖身。
陸懷洲太瞭解周雁汀了,當即就覺查出來。那包藥被他從愛人懷中扯出,撒了一桌子。
陸懷洲很久沒哭過了,但那一刻他終於不忍,哭著抓了灑出的藥粉往嘴裡塞。
他說:“雁汀,別丟下我一個人。”
周雁汀抱著他,再沒有撒手。
再往後的事情,綠央已經從蘭姐嘴裡知曉了,她道:“那為何……”
為何死的只有周雁汀。
懷洲看著手裡的茶杯,道:“我常年浸泡藥浴,藥理入身,竟叫我活了下來。”
藥浴入身,常年下來人身上會有若隱若現的香味,至於是何種香味,全看藥方如何配。
這原本是養清倌的法子。起初多是以花入浴,但見得多了也不免膩味,便有人改成了這種藥浴。大部分藥材也都是草木一類,比之花朵清香不減、清新更甚。說到底,不過是個吸引人的噱頭罷了。
綠央心裡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難受,她想哭來著,但又不知以何種身份去落淚。
悲劇原不是雙殞,而是一個人不在了,另一個人還不能輕易隨他而去。不然就像是辜負了原先的用情至深,要叫心愛之人靈魂也不得安息。
懷洲苦笑了一下,繼續道:“我感覺得到,他還在這裡。他的氣息我太熟悉了,我只是想見見他。修仙一途我不懂,尋了些江湖法子。卻不想連累了樓裡的生意,這非我本意。但真的快了,你再給我兩天,成嗎?”
綠央閉眼感受了一下整個豔鴛樓的情況,看來懷洲尋來的法子並不是全無用處。但這種江湖之術不完整,耗費時日不說,還極其消耗人的神元,陸懷洲非是修習者,身體明顯已經虧空了。
綠央道:“你想見他,倒不必這樣消耗自己。我可以讓你見到他,立刻,馬上。”
懷洲激動得手一抖,茶水全然撒在袖子上他也不管,一把拉住了綠央的手腕,道:“當真?!”
“當真!帶我去吧。”
陸懷洲帶綠央去了那間屋子,那間他們差點就永遠在一起的屋子。
綠央用靈力撐開結界,雙手在胸前掐訣,靈力傾瀉而出,在屋中流轉。
這是她第一次用御靈喚一個完整的魂,她不敢怠慢,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處。她不只要把周雁汀的魂喚出來,還想要能做更多。
一團靈在綠色靈力的包裹之下,慢慢凝聚,最終聚成了人形。陸懷洲看著那道熟悉的人影,手已經開始顫抖了。他控制不住想要衝上去。但綠央並沒有撤了靈力,反而加重了靈力的運作。
那人形之靈,在綠色的御靈之力下繼續凝結,最終凝成了實體。綠央這才收了手,脫力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陸懷洲卻是再也等不及了,撲上前,攔腰抱住了周雁汀。
“雁汀,帶我走吧。”
周雁汀一下一下地摸著懷中人的頭髮,他說不了話。即使說得了,他知道懷洲的性子,勸不了。留他在這裡,也活不了。但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抬眼去望那個把他召回來的人。
綠央已經緩過一口氣,在桌邊坐下,看著那邊的兩人。
陸懷洲也終於抬起頭,伸手摸了摸周雁汀的臉,又說了一遍:“雁汀,帶我走吧。”
綠央終於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懷洲,你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