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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邊爬起來就往風羲跑。可他剛剛跑了兩步,便被溪山斜睨了一眼。
“滾開。”
那雙焰翅驀地垂了下去,關熠再不能挪動分毫,只能一臉焦急地定在遠處看著風羲,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
魔氣環繞,風羲周身那陣黑紅霧氣忽地就沒了氣勢,好像作威作福的洪流,忽地見了汪洋,終於銷聲匿跡,再無法叫囂。
這股屬於重風的力量被魔氣一點點抽出,徹底淹沒在更可怕的力量之中,一點看不出了。溪山便在此刻收回了手,風羲也順勢落在了屋脊之上。
同時恢復了自由的關熠急忙跑過去,扶住了半跪的風羲。卻見她兩隻眼睛都恢復了正常,身上屬於她原本的靈力還好好的,只那搶奪而來的邪力,卻是一絲一毫都不剩了。
風羲半跪在屋脊上,肩膀和手臂好像都因為脫力有些顫抖:“殺了我。”
她的聲音極輕,說完又抬起頭迎上蕭如松和溪山的眼睛,重複著大喊了一遍:“殺了我啊!殺了我不是一樣能將她搶回去嗎!殺了我!”
原本分立在屋脊兩側,兩幫人還可以平視。如今離得近了,風羲又幾乎是半跪著,溪山帶來的壓迫感便愈加明顯。他居高臨下,眼裡卻沒有什麼怒氣,反而滿是悲傷。
“風羲,我說了,不想殺你。就像重風一樣,你們是她拿命救回來的。”
“她不是物件,不該被搶來搶去。我不是以她夫君的身份來要求你。”
“這是她自己的意思,她要我帶她回家。”
“風羲,她在這裡,活不下去的啊。”
那聲音尾調裡的悲傷讓風羲愣住了,她的神識跌入虛空,被這最後一句話拉回了那些個記憶之中。
想起她任自己埋在她的肩頭,她說那棵藍花楹:“它在這兒,會死啊。”
想起她躺在重燼門自己的榻上,呆呆地望著屋頂,說:“威靈仙喜陽,在這屋裡,活不成的。”
是啊,她早就告訴過自己了,那麼多次。
在周遭湧動的魔氣之中,風羲終於自眼角滑下一滴淚來。她呆愣愣地抬手擦去,感覺自己心口鈍痛起來。
一枝帶葉的花被靈力包裹,慢慢飄出,朝著那些魔氣的來源飄去。
風羲不甘心似的往前撲去,在抓空好幾次之後,追上了那枝本源花葉,緊緊拽在了手中。
溪山屏住呼吸,連瞳孔都震顫起來,卻生生忍住了向前去的衝動,一刻不停地盯著風羲手中的花。他身側的蕭柏亦是如此。
而風羲看著手中垂頭的花葉,看著被自己捏著的、已經枯化好像隨時能碎掉的枝條,終於顫抖著,一點點鬆開了手。
甫一沒了禁錮,那枝花葉,像一隻蝴蝶,在微風中展翅,循著自己認定的方向飛去,最終落在了溪山的掌心。
那枝用盡各種辦法,以靈力澆灌了數月、仍一天天有枯萎之象的花葉,卻在落入那人掌心的同一刻,生出細密的根脈扎進了那人的血脈之中,葉片重新舒展,花瓣復又生出活物應有的光澤,一點點向外散著淺淡的香氣。
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風羲,扯著嘴角苦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她終於支撐不住,徹底跌坐在了屋脊之上。她靠在追逐上來的關熠身上,單手蓋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那嘴角還是向上的,聲音卻變作了哭腔,淚水順著指縫也不停歇地流下。
溪山早就不再看她。
他低頭,將額間的魔印與那揚起的花朵相碰,薄唇輕啟,喃喃地說了一句:“我帶你回家。”
紫花在風中輕輕左右一晃,似在回答。
下一刻,溪山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於此同時,籠罩著整個雍州的魔氣也一併撤去,天空恢復了那昏黃的一片。
蕭柏遠遠地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