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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無舟抬頭看著她,“睡不著?”
韋悄悄不理他,徑自走近掃一眼螢幕,居然是在聯眾上玩線上圍棋,還給她一心二用!韋悄悄頓時覺得自尊心無比受傷,她冷冷瞅了他一眼,“我放了一晚上的歌,你就沒什麼感想?”
冷無舟先是沒吭聲,見她表情越來越嚴肅,便小心翼翼道:“不太好聽。你那些……碟子裡,有琴曲沒有?換一個吧。”
就知道和這個人沒有共同語言!深深的挫敗感襲來,韋悄悄無力地擺擺手,一步三晃盪地下樓去了。
輕哼著“今夜你會不會來……”的舒緩男聲變成了“煩哪煩哪煩得沒有呼吸,煩哪煩哪煩得歇斯底里……”的抓毛女聲,由於韋悄悄之前特地設了單曲迴圈,那天直到深夜,1602室裡一直繚繞著“我煩哪,我煩哪……”的喊叫。
第二天一早。
“換掉。”低沉的男聲雖輕,卻不容拒絕。
“啊?”韋悄悄開始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讓她明白不妥的是身上這副行頭。
她照了照入口處的穿衣鏡。沒什麼啊,就是素色絲襪、大領結絲質襯衫、膝上三公分米色收腰套裙,加個長款韓版大衣,很簡單又標準的OL裝束嘛。第一天去公司不瞭解情況穿多了,沒想到那個商務樓空調溫度奇高無比,給她安排的位置又靠近出風口,一上午就吹得她防曬霜都快化了。
“裙子……不合適。”男人挑眉,壓得更低的聲音裡有些微的不悅,他措辭再三,還是沒好意思說出有傷風化這個詞。
還是不要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況且眼前這位對她出門二十多天練功一事完全擱置本來就已經極端不滿了。韋悄悄匆匆跑回屋,換了條黑色揹帶西裝褲。
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眉頭仍似沒有熨開,瞥了她幾眼,不再說話。
上班的早晨,寸秒寸金啊。韋悄悄歡快蹦躂著從鞋櫃裡掏出雙銀色小跟尖頭鞋,再次在鏡中微笑,確認妝容著裝都無不妥,剛要開門走人,聽得玉面太歲一聲輕喚,“等我一道。”
啊,您倒是早點說,快點動呀。韋悄悄哪裡敢催,只能一邊看廳裡掛鐘,一邊強忍著跳腳的慾望。
還好冷無舟只是閃身上閣樓,拈了本書很快下來了。那書皮紅黃交替色彩鮮明,《古代革命史》五個燙金大字頗具震撼力,閃得她眼都快花了。
這次輪到韋悄悄皺眉了。這種書在他那個時代裡應該是禁忌吧,莫說是正大光明地開課授徒,就是偷偷摸摸地私自傳閱,都是死罪吧?這人……竟然對這種東西有興趣麼?
由於住的是頂層,只有他們兩人在等電梯。韋悄悄笑了笑以掩蓋心事,“我們這有個偉人說,革命就是請客吃飯。”
“不,”冷無舟輕聲出言反駁,“那人是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那樣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
聽一名逆向穿越人士不徐不疾大段背誦毛主席語錄時有什麼反應?反正韋悄悄是驚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你……怎麼……會……”彷彿有什麼未知力量捏住了她的脖子,韋悄悄愣是有點言語失調。
冷無舟低頭看了看手裡的書,並不意外她的驚訝,他清楚記得第一次聽到這段話時的感受,彷彿以往的整個世界都分崩離析不復存在,那種震撼,很難用語言去形容,“有一節課先生講的,我覺得有道理,便記下了。”
韋悄悄沉默了。她本以為他就是一個叱吒江湖的俠客,或者是武林世家的公子,甚至什麼黑幫老大之類的,再彪悍的聯想她都有過,但如今看來,似乎他的背景要比她想象得更要複雜些。
叮,電梯門開了,談話暫時中斷,兩人依次進入電梯間。
“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