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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梁俞氣不打一處來。
投軍之人,大多為一介粗夫,但凡有一些學識,讀過一些書的人,他們當教書先生或者賣字畫,絕不會考慮選擇從軍這般苦楚的行路。也正因如此,軍中多數士兵皆是一些直腦筋、直腸子。
而梁俞原本想趁此機會教育教育她,可忽然面對這般伶牙俐齒的人,竟然怎麼樣也說不過。
周巖看向教頭一臉氣憤,心中頂著一口氣,不敢隨意多說什麼。他偷偷轉眼瞄向沈彥,卻見她神情未變,彷彿這件事情與她無關似的。
這人,個頭雖不大,但敢頂撞軍中教頭,膽子還真不小,真是奇怪。
“好!好啊,臭小子!”
梁俞想順下一口氣,奈何回想起方才她說的話,如此大言不慚,便忍不住大怒。連帶著眼中也帶著肅然的凌厲,整個人面色難看。
“你若執意要去,從今日開始每日負重二十公里,否則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去!”
此話一出,許步薇忍不住也氣了起來。她不明白,為何參加一次比試猶如觸犯軍律,明明她什麼也沒做。
“為何?”
梁俞微沉:“就憑我是教頭,往後所有劣等營的新兵不許參加其它正式比試,這是軍令!”
在場的新兵不敢多說一句。
對於他們,入提督麾下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有的人太過貪生怕死,原本便不打算淌此次衛川營的渾水;而有的縱然曾經生過這份念頭,也在剛來軍營不久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許步薇一人,自始至終,敢將名諱寫於報名冊之上。
這一點,在場的新兵,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周巖神色緊張,見局勢不對,他輕扯許步薇的衣角:“沈彥,要不你還是聽教頭的話吧,這比試場上兇險萬分,我昨日還聽人說了,凡是同意上場之人,生……生死勿論……”
需要丟擲性命來換取進衛川營的名額,除非他能力過人,必然不會輸。否則若是遇到戾氣稍重的新兵,一不小心便會身首異處,這太危險了。
“我們這也是為你好。”
許步薇道:“可縱然梁教頭說是對的,難道就因為我們進了軍營,他便能夠左右新兵的選擇了嗎?我不服!”
說罷,忽然間面前人衝上前,一拳頭打在許步薇的左臉。這一股重重的力量順著力道,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梁教頭!”
“沈彥!”
拳頭打在臉上,自喉嚨中一股腥鹹的感受襲來,許步薇下意識垂下頭。
周巖見狀,立馬急著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沈彥,你!你怎麼就得去不可呢!”
她抬眼直直的盯著梁俞。
“非去不可,除非我死。”
少年的眼眸異常清亮,猶如夜空之中的繁星,而嘴角稍微溢位的鮮血,倒是叫人看出了半分堅忍。若是不看她的臉,透過眼神,實在太像一個人。
梁俞心中一震。
*
“沈彥,你何必要與教頭置氣。”
雨水打在竹傘之上,傘身遮住少年的大半身子,爆出噼裡啪啦的拍打聲。黑夜裡,年輕人的聲音自黑夜中兀然響起。
或許沒有人能真正清楚她為何要這樣,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是置氣,只是不服。
雨越來越大,似乎要將人的視線給模糊住。許步薇如今才能夠明白,這世間權貴盛行,人尚且有三六九等之分,便連軍營也是如此,那麼那些普通的百姓,要如何才能安樂。
蘇敖洲嘆了一口氣,也跟著靜下來,他淡聲道:“雨下得太大,明日還要早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去替你說情,想必梁教頭不會不答應。”
一片沉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