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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了工,白卓來找我,求我別生氣,說她不過是利用塔子那個傻瓜一下。她說:&ot;使蠻力的活兒當然粗人幹最好了!他願意賣傻力氣,我又何苦攔著他呢?&ot;她還說她關心我,不捨得我去幹這些力氣活。我聽後感動得不成樣子,對她說,為了她再勞累我也願意。但白卓執意不肯讓我受累,我也就相信了她。
我很傻是吧?我也不想那麼傻的,但沒有辦法!那時我還不到20歲,怎麼知道人心裡那麼許多複雜的事兒呢?我又長大點兒才明白,如果你能幫女人一個她拒絕不了的忙,或者給女人一件她捨不得丟掉的禮物,女人只有不好意思地接受了。事後,那個女人自然會軟弱下來,不好意思拒絕你進一步的要求。但當時我哪知道這個啊,還傻乎乎地沉浸在愛情裡,以為白卓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直到那年深秋的一天夜裡,我睡在集體戶的通鋪上,心裡想著白卓,甜蜜蜜地正要睡去,突然聽到窗外輕輕的敲擊聲。那是我和白卓的暗號,她晚上想找我聊天時,都是用那個節奏敲著窗叫我出去。我興沖沖地悄悄起床,出去和她幽會。
誰知道我剛一出院子,就看見白卓那雙哭紅的眼睛,她突然猛撲到我懷裡。從前她從來沒有這麼親熱過,我們從未擁抱接吻過。我一觸到她軟軟的身體,一下就清醒了,感覺懷裡的她瑟縮如秋風裡的樹葉。她哭著說:&ot;忘了我吧,都是我不好,你還是忘了我吧!我對不起你!&ot;
我猝不及防,忙問她怎麼了。白卓不說話,流著淚,抬起冰涼的小手,把我的臉轉向月光,呆呆地瞧了好一會兒,突然哭出聲來。我伸手想去抱她,誰知她輕輕推開我,一溜煙跑走了。我傻愣愣地站在月光下,渾不知白卓是什麼意思。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找白卓,她低下哭紅的眼睛,看都不看我一眼。從那以後,白卓就再也不理我了。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心中悲憤難當,卻又無法和她說上話,她總是故意和別的女生走在一起。
半個月後,我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不理我了!白卓開始公然和塔子來往。他們兩人不再忌諱別人的目光,天天在一起上工下工、吃飯說話。
當時在我有限的生命裡,這簡直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我和白卓都出身書香門第,從小家裡往來的都是些出名的海派文人。解放後,一切精緻的生活都已經煙消雲散,那些詩詞曲賦的話題就只有我倆能聊到一塊兒,同齡人中,也只有我倆還背地裡保持著舊時代上層社會優雅的習俗。
而塔子卻是一個標準的東北山村蠻人,連字都不認識,除了喝酒打架外連話都說不連貫。他骯髒得像一口豬,很遠就能聞到他身上嗆人的臭氣。白卓和他走在一起時那種古怪的景象,簡直比林黛玉愛上焦大還不可思議。可她又確實選擇了他,還因為他拋棄了我!
我心中氣苦,恨得不行,但突然之間想起來,白卓之所以那天夜裡趴在我懷裡哭,恐怕是因為她被塔子脅迫。她有難言的苦衷,望眼欲穿地等著我去解救她,而我這個沒用的男人卻只知道背地裡流淚、怨她薄情!一時間我恨得咬牙切齒,決定偷聽他們的談話,先弄明白怎麼回事,然後狠狠地暗算塔子。
結果,我看到了我一生中最可怕的一幕!
那天,我遠遠地跟蹤白卓和塔子,看著他們走進了穀倉。我很小心地不發出任何聲響,悄悄掩過去,心跳得飛快。當我離穀倉很近的時候,突然聽到,穀倉裡傳出一聲不像人聲的嚎叫,那聲音--就像是深淵裡某種怪獸的哀嚎!
我嚇得兩腿發抖,但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怕白卓受到傷害,一下子衝進穀倉。一時間我還不能理解眼前的景象,地上是一團翻滾的東西,嚎叫就是那東西發出來的。隔了一會兒我才看明白,那是一個黑熊一樣的軀體和一個雪白的軀體在沾著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