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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些隱秘之事, 陶南嶼如數家珍。
她心裡對阿歪有一些愧疚。從陶英傑看她的目光裡,陶南嶼知道這個男人曉得資訊的源頭在哪裡。阿歪告訴她這些事情,把這些秘而不宣的把柄放到她手裡,一定沒想到會用到自己哥哥身上。
陶南嶼數著手指說,很快左手數完,數右手的時候她開始講另一個村子的事兒:「隔壁村許世友的老婆,講的話我們都聽不懂,現在也一直聽不懂,她也是……」
面前男人們面色灰白,驚懼和難以置信讓他們眼神漸漸透出陰翳。
「好了,別說了。」陶英傑忽然開口。
陶南嶼見好就收:「行,不說了。」
室內沉默了片刻。堂兄叔伯們沒料到她會抖摟出這些事情,一時間都在沉默中交換眼色。
帶頭過來的人是堂兄,但他也不過三十來歲,他擔不起這樣嚴重的責備:再堅持下去,被揭開的不僅是陶氏一族的事情。
有些事人人都知道是錯的、有問題的,但只要沒被揭露,大家都可以安然度日,接受它的怪異、享受它的便利。但陶南嶼是個瘋子,比她媽更瘋的瘋子。一個連親媽墳頭都能挖的女人,在他們的腦筋裡已經是前無古人的駭然,他們實在想不出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她不能或不敢做的。
他們終於相信,毀滅一個安寧的村莊,破壞長久以來的平靜,對陶南嶼而言不過是興之所起、毫無負擔。
他們看陶南嶼的目光,陰翳中布滿震愕。
陶南嶼樂於做這樣一個「瘋子」。
她這殺手鐧能震懾堂兄這些人,但唯獨對付不了已經完全脫離島嶼生活的陶英傑。
陶英傑其實已經不需要島嶼上的任何人情關係。他想要的,是在家族裡繼續樹立權威?就像他的父親一樣,被所有人敬崇、尊重。陶南嶼起初以為他只是單純地迷戀這種無形又無用的權力,但她從阿歪口中得知一些事情後,查了政策與新聞,意外得知了島嶼的相關開發計劃正在進行中。
遙遠的家鄉對陶英傑沒有吸引力,但遙遠的土地和隨之而來的利益有。
堂兄叔伯的沉默,等於主動將表演的權力交給了陶英傑。陶英傑果然開口了。
「舊事就不要提了,我們今天要聊的是你媽媽的骨灰。」他說,「你沒有辦法帶她回去的,她嫁給你爸,她就是陶家的人。你無論去到哪裡,都是這個說法。但我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有一個辦法,兩全其美。」
陶南嶼裝出耐心聆聽的樣子。
「你可以從骨灰裡拿走一些儲存,其餘的交回給英雄。」陶英傑顯然早已想好對策,試圖速戰速決,「他們回家還要重新做法事,再花一筆錢。這筆錢你不用出,我來承擔。這樣你可以保留你媽媽的骨灰,也能讓你媽入土為安。」
陶南嶼:「不可能。我媽媽的骨灰,我一丁點兒也不會給你們。」
陶英傑平靜地說:「那我們只好打官司了。」
陶南嶼愣了一下。她不明白這官司能怎麼打。
「骨灰屬於遺產。你媽媽沒有留下遺言,這骨灰應該由你爸處理。叔伯兄弟都能證明,你爸的想法是,讓你媽和他合葬。」陶英傑說,「要打官司也可以,只是你的勝算少。光是偷挖骨灰這件事,已經是一個負面印象。」他喝了口茶,「說實在話,我也覺得打官司麻煩。這件事發生在我們老家,當然要回老家打。不管開庭還是調節,估計一次解決不了。」
他慢悠悠地說著,喬慎輕微分神,看到了牆上幾張照片裡,有陶英傑妻子在律師事務所前跟合夥人的合影。
喬慎碰了碰陶南嶼肩膀,無聲表達擔憂。陶南嶼面色平靜,但微微抓緊了膝蓋上的帆布袋。
「……現在也不是疫情期間,線上開庭得有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