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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聲音都瞬間消失，即使他能感覺到她輕拍了他的胳膊，他卻只是搖了搖緊貼著她後背的腦袋。
&ldo;抱歉，令儀你們先出去一會。&rdo;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後，屋子裡靜到只剩下兩個呼吸聲。
她輕輕拍著他的胳膊，就像在安慰一個哭鬧不休的嬰孩。一下又一下，卻一句話都不說。
心慌，就這樣簡簡單單地稀薄起來，終於跌落到他能夠忍受的地步。
十四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ldo;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rdo;
他無法剋制聲音裡那股怯弱。
是的，他根本沒有發現第二天早晨官舍外居然會有人等在那裡。在他聽到那人口口聲聲說&ldo;兒子一夜沒回家&rdo;之後，竟是有好一會頭腦一片空白。
他竟然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
這麼重要的事，他竟然完全沒有查到。他甚至還假扮成那個&ldo;禮物&rdo;，變相促成了她們的詭計，成了她們朝她身上潑髒水的幫兇。
&ldo;鳳寧，對不起。&rdo;
他無名無姓，他不會管家理事，他甚至都不知道怎麼溫柔，他唯一的本事也就是從解百憂學來的本事。殺人是她最厭惡的事，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打探訊息。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也被他自己搞砸了。而這，才是他的心慌始終無法徹底消散的原因。
&ldo;對不起……&rdo;
&ldo;道什麼歉。&rdo;李鳳寧聲音平和，聽上去完全不帶任何一點情緒，&ldo;你也知道我來涼州是幹什麼的。有這點事情正好方便我翻臉，快點把州冶署的事情擼清楚，我也能早點出發去敦葉。&rdo;
&ldo;你……&rdo;十四看不見她的表情，所以並不確定，&ldo;真的不生氣？&rdo;
他遲疑了會，終於慢慢鬆開手，然後轉身從李鳳寧背後到了她面前。
有一瞬間他想坐到她腿上的。
但十四終於還是不敢。
他怕會從她的眼裡看到拒絕，更怕她會直接把話說出來。
或許是他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情，只聽到李鳳寧輕嘆一聲，&ldo;十四，你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rdo;
不愛惜……
自己？
十四覺得自己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ldo;回去安陽後我又想起跳崖那會的情形，當時你的確是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你對我產生依戀是因為我背著你游回岸上，但怎麼想那也是發生在跳崖之後。當時你根本沒有與我同生共死的必要，&rdo;李鳳寧的聲音添上幾分認真，&ldo;所以，就是因為你從來沒把自己的死亡看得太重要。&rdo;她略頓，聲音柔緩了點，&ldo;也不是說你想輕生，只不過你沒有尋常人對於死亡和受傷的那種恐懼。&rdo;
十四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看著她。
他對任何事的記憶，都伴隨著疼痛的感覺。而死亡從來也就是他的影子，只要他一低頭就能看見。這樣的日子，還真是沒有任何想讓人繼續過下去的吸引力。
直到……
遇見她。
&ldo;一個不愛惜自己的人，會傷到自己，也會傷到他周圍的人。&rdo;李鳳寧輕嘆，她那雙幽黑的眸子看著他，其中彷彿包含著無數的情緒。
十四隻覺得心臟猛然緊縮一下。
&ldo;所以……&rdo;他能感覺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