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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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放哨的人把張寨人領進了賈興安家的小院。張寨人說,打炮樓也有張寨人一份,俺張寨的張萬喜也是黑馬團白馬團的。喜槐去了也該通知俺張寨一聲。賈興安說,不是不通知張寨人,俺是不敢聲張,可憐,連炮都不敢放一個,怕鬼子聽到了。張寨人望望喜槐靈前的狗頭,問明瞭情況,走了。
不久,賈寨人便聽到了張寨的打狗聲。賈寨人聽到張寨的打狗聲,臉上活泛了許多,咱四大爺說,張寨人也有和咱賈寨人一心的時候。
咱三大爺說,張寨人也是中國人!
天黑後,賈寨的狗肉席就要靜悄悄地開席了。院子裡的燈不敢點得太亮,隱隱約約的。人們在院子裡走動的身影拉得很長,影影綽綽的像皮影戲裡的人物形象。不過,一切都是無聲的,如果一定要說話也是壓低嗓門,像說悄悄話。沒有鞭炮,沒有響器,沒有了哭聲,牛娃娘已經哭不動了,歪在床上不起來。牛娃認識已經改變,由心疼自己家的黑狗,變成了恨村裡的所有人家的狗。在他心裡埋下了對狗的仇恨。牛娃帶領村裡的孩子各家各戶四處亂竄,尋找狗的倖存者。
這時,在村口放哨的見有一群人來到了賈寨。放哨的就喊:
“誰?”
“俺。”
“啥?”
“吃。”
“哪莊的?”
“張寨。”
“走!”
放哨的就領著張寨人進了村。這種問答就像暗號,晚上去哪莊碰到人都是這樣問答的。不過,這不是暗號的問答勝似暗號,鬼子肯定是答不出來,外鄉人也不中。放哨的將張寨人領進賈興安的院子,弄了一塊狗肉吃著又去放哨去了。張寨人把手裡提的布袋開啟,將布袋一提,一群狗頭滾了出來。張寨人將狗頭擺在喜槐靈前,點了三束香。賈寨人便將張寨人請入了狗肉席。
狗肉席開席了,一碗酒,一口肉。吃。喝。吃喝到興頭上,有人就划起拳,猜起了媒。不過,划拳卻是無聲的,雙方張牙舞爪地伸著手,一揮一揮的。互相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人們不放過任何輸贏的結果,表情就像凶神惡煞的啞巴。賈寨人為喜槐辦喪事成為了賈寨歷史上最奇特的一次。所以後人說起給喜槐辦的那次喪事,都叫:啞喪!
喜槐埋了,狗肉也吃了。狗肉吃多了的人開始流鼻血。不流才怪了,狗肉熱性,又不是寒冬臘月,吃多了狗肉當然上火了。流鼻血就流吧,誰讓你吃狗肉的。這算報應,算是狗的肉身替狗的靈魂報仇了,算是一個輪迴。人們流著鼻血還在罵狗,說:“這狗日的真不是好東西,吃了還流血。死絕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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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村裡人之七(2)
可是,賈寨的狗卻沒死絕,咱四大爺家賈文燦的花子卻逃之夭夭了。這訊息是牛娃告訴村裡大人的。牛娃說:“花子還沒死,跑了。”
有人問咱四大爺花子呢?咱四大爺說:“打狗那天就沒見,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問的人就說,你不捨得打吧,你家的花子就像你的女人一樣金貴。咱四大爺罵:“俺家的花子像你娘一樣金貴!”
村裡大人和咱四大爺開開玩笑也就罷了,可是牛娃卻堅決不放過花子。牛娃認為打炮樓那天晚上是花子帶頭咬的,現在全村的狗都打了,只有花子活不見狗死不見肉,一定要把花子找出來,打死花子吃肉才算真正為爹報了仇,為自己家的黑狗伸了冤。
牛娃拿著太陽旗領著村裡一群孩子在村裡喊,在咱四大爺門口鬧:
打倒狗漢奸!
打倒狗漢奸!
咱四大爺說,俺真不知花子跑哪去了。牛娃不信,說:“你喊喊。”
咱四大爺便倚著門框喊:
花子——花子——花子——
咱四大爺的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