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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馬蹄車輪之聲過後,一個手牽馬車韁繩的年輕男子跳下馬車,對身後馬車內的人說道:「少爺,段姑娘都說了那妖物兇悍,不知何時就會回頭再來,叫您快些回家,您為什麼還非得先來相國寺走這一遭?」
隨後車簾輕挑,走出來一個穿著月白青竹襴衫,一身書卷氣的俊雅青年。只是那青年面色沉重,心裡像是壓著千斤重的心思。
青年舉目看著相國寺寺門上的幾個大字,重重嘆息一聲,一邊下車一邊對身邊的書童書墨說道:「雲兒叫我回家是怕牽連於我,但云兒曾提起過,那妖物曾為相國寺苦塵禪師所贈玉佩所懾,才沒能要了雲兒性命,我想既然世俗官府治不了他,或許相國寺的高僧會有辦法,自然要來這一趟。」
那書童聞言快走一步,伸手攔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少爺!有些話書墨我早就想說了,那段家曾不顧與我們沈家的情誼,上門退婚,段小姐又與妖怪,私相授受,行為不檢,才遭此橫禍。況且那段小姐都與那妖怪拜過堂,成過親了,或許早非完璧,少爺您又何苦為了這樣一個女人……」
「住口!」沈青緒呵斥道,「一來段家遭此橫禍皆因那妖物而起,他既是為殺雲兒復活前人而來,難不成雲兒不理他,他便會就此罷手?再者那妖物心中既早有此陰謀,必定是有意勾引,想雲兒一直被養於深閨之中,天真爛漫,那妖物又不知浪蕩世間凡幾,手段心機皆強過雲兒,又怎麼能怪雲兒受騙?況且你我來之前並不知道此事其中實情,就連附近鄉裡都以為她家是糟了強盜之禍,雲兒她若非是心地善良,又何必將這段不堪往事據實已告自損家聲名譽?」
「你也跟著我讀了幾年聖賢書,須知這世間多少悲慘之事,看似因女子而起,豈知千日之賊防之難禁,終其惡因還是因那居心不良之人詭計多端。你我聽聖人之言,豈可像那市井莽夫刁婦一般,將罪責都推到那些無辜被騙的柔弱女子身上?」沈青緒推開書童,走向寺門道,「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
……
「青緒!」段雲笙徒然從黑暗中睜眼,一雙妖異的金瞳便映入了眼簾,她登時明白了方才的幻象皆是殷九玄讓她看的,不由問道,「殷九玄,你……究竟又想做什麼?」
「不過是……」殷九玄拖著音調,蒼白的手指劃過她心口被寒玉劍刺穿留下的傷口,「想讓你多瞭解一些你在意的這個小書生罷了。怎麼,你不喜歡?」
「你……你。」段雲笙雙手捏拳,指甲掐進掌心之中。若她所見是幻象是真的,那當初沈青緒走後並未歸家,反而為了她置身險境,去了相國寺,後來才招致殺生之禍,她心中之愧疚便更加難以贖清了……但她也明白,以殷九玄的自負,是不會編造這樣一段幻象來騙她的……
見她慘白疏離的臉上,終於有了崩塌的神色。殷九玄一把脫住她的後頸,一手抓著她的手,強按在自己頸後鎮妖釘留下的傷口上,笑著問道:「怎麼樣?這種滋味好受嗎?」
段雲笙知他話中之意,無非是記恨她當初騙他用鎮妖釘傷他之事,但一想到沈青緒前世的回護,而蘇辰夫婦此刻還在被禁錮在院外,她心中登時方寸皆亂。
「你究竟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她終是問出了這一句。
「我要什麼?」映著段雲笙凌霜般玉顏的金瞳頓了一頓。
小離?殷九玄想起那張面容已然模糊的臉,心中並未升起些許波瀾。
那他還想要什麼?
段雲笙見他竟然被此一問問入沉思,隨即當機立斷,立刻以燃耗仙元之法,強行催動仙力,壓住妖元,放出仙魂鎖。
一條條帶著淡青色螢光的玉質鎖鏈,眨眼間在空中交匯,織成一張巨網,在段雲笙趁著殷九玄恍然之際脫身之後,如泰山壓頂一般寂然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