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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蕪掰著手指頭給她算這筆賬,“一兩銀子是一千五百銅錢,一吊錢是一千錢,一千錢能買兩百多斤的大米,裡頭又還分好米次米,尋常百姓人家,米麵更是金貴物,是不常吃的。若是過年的時候有餘錢買豬肉,就要那種全是肥膘的,熬出葷油來炒菜,就算是見了油星了。像萃錦樓的蘇娘子在婆家時,一年都吃不上幾回油星。那些農戶們自家種的菜也是捨不得吃的,全留著拿到城裡來賣,賣到大戶人家或是酒樓飯館,就這麼苦巴巴的省著攢著,一年也攢不下十來兩銀子。”
聽她這麼一算賬,菘藍嚇了一跳,“姑娘來了幾個月了,一個月貪個十多兩,那就是四五十兩銀子了!這吳媽媽是把咱們姑娘當漏錢的斗子了?”
之前在李家,院子裡都是自己人,李清懿從來不問,賬目也都來都是妥妥帖帖的,到了魏府之後,蘅蕪頭一天就差點被人害了性命,丫頭們都側重防著被人暗害,每月那十幾兩銀子也是沒放在心上,就十分隨意的交給了院子裡管事的吳媽媽統籌。
現在果真有了虧空,倒也不算意外。
先前二夫人三夫人爭著搶著管中饋,府裡的下人家生子少,忠誠度沒那麼高,今日倒東風,明日倒西風,大亂子沒有,小毛病定是少不了。
菘藍哼了一聲,“就算銀錢不多,主子看不上,但主子的就是主子的,給她的才是她的,沒給她就拿了,便是竊取。姑娘,要不要將吳媽媽叫過來,看看她怎麼說?”
李清懿老神在在的翻著賬本,“那就叫過來問問吧。”
一碼歸一碼,她就算是財神爺,想知道自己手指縫裡的錢丟在哪了,也沒毛病。
吳媽媽很快過來。
蘅蕪平日裡最是溫柔不過,今日面容卻顯得陰沉,菘藍見了她更是沒有好臉色。
只有李清懿雲淡風輕的坐在炕桌前,慢條斯理的翻著賬本,抬手指了小杌子讓吳媽媽坐。
吳媽媽坐下,瞄了李清懿手裡的賬本一眼,笑道:“姑娘突然喚奴婢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吩咐?”
“年底了,母親在盤府裡的賬,我這幾日沒什麼事,就把濯香院的賬拿出來看看,有幾處看不分明的,所以叫媽媽你過來問問。”
吳媽媽聽說她要盤賬,卻半點不慌,又見李清懿和顏悅色的模樣,坐姿更是放鬆了幾分,笑道:“承蒙姑娘信任,將這差事交到奴婢手上,奴婢沒有不盡心的道理,這賬簿上的每一筆銀錢,奴婢都是仔細算過的,姑娘哪裡看不分明,奴婢仔細給您說說?”
李清懿沒說話,端起茶來。
吳媽媽看了看李清懿,看向蘅蕪和菘藍。
只是李清懿不說話,她們也不吭聲,偌大的屋子顯得格外安靜。
吳媽媽下意識的挪了挪屁股,主動開口說道:“姑娘平日裡不理這些俗事,怕是不知道,除去吃穿,這屋裡頭也有不少花錢的地方,就說這銀霜炭,府裡分下來的定是不夠用,奴婢可是挑最好的給姑娘買,保準冷不著姑娘。您再看這桌上的瓜果茶點,奴婢可不敢給姑娘買不好的,都是挑最好最新鮮的,還有這屋裡看不見的針頭線腦邊邊角角,哪一樣不得花錢,算起來可都是銀子……”
蘅蕪冷臉道:“吳媽媽,我們姑娘跟您客氣說話,您的話卻沒有一句實誠的,是打量我們姑娘好欺負,還是看我們姑娘不是這府裡的正經主子,不愛跟你們計較?”
菘藍說的就直接多了,“姑娘屋裡的吃的用的,多數都是郡主讓人送來的,有多少是你添置的?再說,就算這屋裡的東西全都是你精挑細選,才月初就花了十多兩銀子了?還有,我們姑娘從頭到尾就沒摸過一次針線,你月月都要添新的,那可攢了不少了吧?拿出來我看看,是什麼金線銀線這麼值錢?”
吳媽媽被說的臉色青白交加,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