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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無不驚疑變色。
李清懿聲調不急不緩,說道:“天氣寒涼,小廚房放置的核桃酪一天一夜都沒有壞掉,你拿的那份若是事先準備好的,也不會有人發現,誰會注意那核桃酪是否新鮮,反正也是要摔破的不是嗎?”
玉梳不斷搖頭:“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李大姑娘為何要針對我,難道玲瓏的嫌疑能夠排除嗎?”
皇上立即怒道:“你們兩個小小宮女,事到如今還不說實話!”他用手來回指著二人,說道:“到底是你?還是你?或者根本就是你們二人合謀!”
玉梳立刻磕頭如搗蒜:“奴婢沒有殺害主子……請皇上明鑑!奴婢想請問李大姑娘,你說我藏了核桃酪,我無法辯解。可我若是殺了人,身上必然會濺上血跡,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哪裡有換衣裳的時間,再說,附近也沒有搜到血衣之類的東西。”
李清懿直視著她,說:“我們在驗看屍體時,發現良貴人腹部的傷口十分奇怪,從面板被破開的痕跡來看,匕首應該是自下往上刺入的,所以,兇手既不是在側面,也不是在背面,而是在良貴人倒下之後,蹲在她頭部,反手握著匕首刺入。而兇手只要將衣袖高高挽起,就能避免血液噴濺到衣袖上。”
崔淳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驚詫道:“這樣一來,兇手既可以捂住良貴人的口鼻,避免她被刺痛所驚醒尖叫出聲引來別人,也可以免除換衣服的麻煩!”
因涉及宮闈秘事,廳堂的大門被關的嚴嚴實實,透過門扇窗格投入的光線中,纖塵急亂飛舞,使得室內本就緊張的氛圍,更添無數急躁之感。
而崔淳的一句話,令眾人茅塞頓開。
皇上怒不可遏的將自己手旁的茶盞摔在了玉梳跟前。
譚氏哭嚎一聲,就要上前拉扯捶打玉梳,還好良貴人的父親,御史中丞潘敬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低聲制止道:“皇上在此,不得無禮!”..
譚氏咬牙,抖著嘴唇怒斥玉梳:“我們潘府待你不薄,你居然恩將仇報!你怎麼如此惡毒!她還懷著龍嗣啊……”
玉梳呆立當場,片刻,她才回過神來,卻並不承認罪行,對李清懿說道:“就算是這樣,也可能是別人,李大姑娘為什麼說是我?我與主子無冤無仇……”
“你與良貴人當真無冤無仇嗎?你懷疑是良貴人毒害了你的心上人,不是嗎?”
廳堂內安靜下來,連方才大哭的譚氏都不知不覺的收斂了,緊緊的盯著李清懿,生怕她說出什麼不利於良貴人的話。
玉梳面上若有若無的露出嘲諷笑意:“奴婢從小就跟在主子身邊,哪裡會有什麼心上人。”
李清懿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放到玉梳面前,那紙已經泛黃,上面工整卻並不娟秀的字跡寫著,“此藥方可治令公子病症”。
李清懿說道:“我已經讓人對比過,這上面正是你的字跡。如果你不是心儀於公子,為何要費盡周折,千方百計求醫問藥,治好於公子的病呢?”
玉梳猛地將那張紙抓在手中,不可控制的顫抖起來。
一直站在角落的於夫人神色一變,愣怔了半晌,卻最終沒有說話。
玉梳輕輕笑了笑,聲音諷刺:“就算我一心想要治好於公子的病又能說明什麼?就算我心儀他,就能證明是我殺了貴人嗎?李大姑娘難道是為了立功心切,就平白將殺人的罪名按在我頭上?”
李清懿面對玉梳的質問,並不生氣,只是對大理寺的人點頭示意。
立刻有人奉上一隻宮女樣式的鞋子。
那隻染血的靛青色軟底鞋,先是被套在了玲瓏的腳上,卻是大了一個小手指的寬度。玉梳面色慘白,看著那隻鞋子正正好好套在自己的腳上,什麼話也說不
出來了。
“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