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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枝上明顯有折斷過的痕戀,我沿著路又跑出十幾步,心急如焚,忽然,從茂密的樹葉叢中傳來了一陣野獸的吼叫。
這是鼠虎!
我差點驚叫起來。鼠虎是現在最為兇猛的野獸,雖然論兇猛實際比不上真虎,但數量比真虎多得太多,樣子又遠較真虎醜陋,吼聲也象是老鼠的叫聲放大了幾十倍。她是碰到了鼠虎了?
鼠虎分佈極廣,帝國疆域遼闊,南北東西,幾乎所有地方都有鼠虎分佈。她一個人碰到鼠虎的話……
我不敢往下想了,大聲叫道:“喂!你在哪兒?”
嘴裡喊著,心裡忽然有一陣痛楚。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那四個女子都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她們的名字,我也從來不去問她們。也許,在我心底,我是故意用對她們的冷淡來掩飾自己的想法吧。我從來都覺得,作為一個軍人,實在不該有什麼兒女私情。在攻破高鷲城時,看到那個女子墜城身亡的時候,心底最多也只是憐憫。而白薇在離去時給我的一吻也不過讓我覺得有點異樣而已。即使是而對我答應要娶她的蘇紋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那種公子哥兒常掛在嘴邊的“愛”。可是,對這個我一直不知名姓的女子,從那一天在武侯帳中聽到她彈亂的那聲琵琶起,我就發現自己總是在想念著她。
刻骨銘心地。
每次的生死關頭,我想起的也總是她。
也許,對她,我才有真正的愛情吧?
我狠狠地搖了搖頭。額頭火燙,我只覺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我都不知道,如果她出了事,我是不是還會有勇氣活下去。
我的聲音在樹林裡大概也傳不了多遠,我的嗓門起碼也比雷鼓要輕上兩倍。我聽不到她的聲音,也有可能她喊的聲音我聽不清了。而這時,那鼠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回,鼠虎的吼聲近了許多。
沒找錯!
我心頭一陣欣喜,順著聲音的來路,撩開了一叢樹枝,衝上前去。
前面的樹稀了很多,走過這一段,我已經依稀看到了有一個淡黃色的身影。我加緊了步子,猛地衝了過去。
樹林到了山崖邊突然斷了一截,在這個山崖前空出一塊足有五六丈的空地。我一衝出樹林,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她已站到了崖邊,身後一丈許,是一頭很大的鼠虎。
那頭鼠虎大約不曾見過人吧,小心翼翼地正在向她逼近,而她已站在了山崖前一兩尺的地方,彷彿一陣風都能將她吹下去。
她身上還穿著那件淡黃的綢衫。山風吹過,那件綢衫被吹得貼緊了身體,勾勒出美好的身影。在這些天的逃亡生涯中,她一直保持著極好的整潔。我一直不敢問她們的來歷,但我也猜得到,她一定出身於一個相當有教養的家庭。在和那隻醜陋已極的鼠虎站在一起時,她依然沒有慌亂。
她沒有回到我們宿營的地方,那是為了把鼠虎引開吧。
我心頭一陣衝動,猛地抽出百辟刀,喝道:“畜生!過來!”
山崖邊沒什麼樹,我的聲音倒顯得很是響亮。那頭鼠虎被我的喊聲一驚,頓住了步子,扭過頭來。
我將刀緊緊地握著,只覺掌心的汗水已沁溼了刀柄,使得一柄刀都有些涼涼的。我慢慢地走上前,緊緊地盯著那頭鼠虎。
鼠虎的習性與真虎不同。真虎在對獵物發動攻擊時,往往一躍而起將獵物撲住,而鼠虎卻是慢慢欺近,突然間竄上來咬住獵物。這頭鼠虎身長比我還要長,如果被它咬住,那恐怕一口便能咬斷我的腿的。
我慢慢地向前走去,大概因為沒碰到過這樣的獵物,那鼠虎甚至退了退。
現在,我已靠近它只有一丈多了。我有意慢慢地轉向另一個方向,好將這鼠虎引開,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