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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還沒等溫敘那邊給出答覆,他就立馬又說道:「要不,哥,我離職吧,我不在律師事務所了,我……」
「小恕,」溫敘打斷了溫恕的話,他的語氣十分平靜,雖有關切,但並不慌亂,「你不可能躲一輩子。之前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他究竟有什麼糾葛,你不和我講,我也不逼問你。但是現在,遲早不可能再替你擋,我也不能幫你扛,能解決這件事情的人只有你自己。」
溫恕的嘴唇顫抖著,張張合合,卻是一句什麼話都沒能說出。
「咱媽教過你怎麼獲取利益最大化,哥教過你怎麼保護好自己,但是我們都忘記教給你,怎麼樣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溫敘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讓溫恕一個人面對這些太痛苦了,但是如果讓他把這份痛苦轉嫁到了別人身上,對於別人是天大的不公,對於他自己,也是百害而無一利。
他長大了,還是學法的學生,理應有一個足夠容納人間疾苦的熊懷和處理事情的能力,如果自己的事情都辦不好,還怎麼能接手旁人的事。
溫恕點點頭,輕聲說了句:「好。」
「別擔心,哥永遠都在,有什麼事情都來和我說。要是那個餘斯山敢對你做什麼,你就直接報警,法律是最好的武器。」
溫恕強忍著淚意,又「嗯」了一聲,他根本不敢讓溫敘知道當年那一切禍端的由頭是什麼。他閉了閉眼睛,下定決心這次一切事情都要自己來解決。
正當他打算結束通話電話,溫敘卻忽然又出聲:「小恕,遲早最近有和你聯絡過嗎?」
餘斯山出現了,挑了個遲早剛出獄不久的時間,這讓溫敘的心裡有些不安。他知道當年遲早捅傷的那個人是餘斯山的表弟,如果餘斯山這一次是來報仇的呢?
「沒有,我也好久沒見過他了。我把錢都給他了,他估計是拿著錢做生意去了,你別擔心這些了。」溫恕還打算說什麼,只聽見前輩喊了聲「溫恕」,嚇得他趕緊把手機結束通話了,飛快從龜背竹後面站了出來,有點尷尬地回了聲「誒」。
前輩看著他拘謹的模樣,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指了指那間單獨的辦公室,說道:「餘哥喊你過去呢,估計是要說轉正的事情,你好好把握。」
「哎,謝謝趙哥。」溫恕笑著,趕緊往餘斯山的辦公室走去。這笑臉整個僵在臉上,簡直比哭還難看。但是他也不敢磨蹭,反正橫豎都是一刀,那倒不如快刀斬亂麻,他也好早點投胎去。
他深吸一口氣,拿出了英勇就義的陣仗,直接推開了餘斯山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誰知道餘斯山辦公室東西都沒擺完,亂七八糟的建材還堆在門邊,他那個不看路的樣子,直接一腳踢在了木板上,又被堆在那裡的書一絆,直挺挺跪在了地上,發出了令人肉疼的聲響。
他強忍著,只是發出一聲吸氣聲,沒直接飈出眼淚來。他想趕緊站起來,但是膝蓋疼得要命,他試了下根本站不起來,這一小會功夫,餘斯山探著頭一看,早就看見了朝著自己跪下的老熟人。
「喲,這麼久了,終於肯認錯了?」餘斯山笑了,故意揶揄他,「不過這種大禮就不用行了,你要是再磕倆頭,我都懷疑你到底是要道歉還是要祭拜了。」
「山哥,」溫恕把心一橫,不知道是被疼昏了頭,還是當真被溫敘的話逼出了點勇氣,硬著頭皮說道,「當年是我害怕,我膽小,我做了縮頭烏龜,想讓這事趕緊過去……我能獨善其身。現在我這躲也躲不了了,我當時不懂事,我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別再為難我的親人朋友們了。」
溫恕深知溫敘在電話裡問遲早是什麼意思,當年捅傷了餘斯山表弟的是遲早,關進監獄裡的是遲早,很難保證餘斯山不會把這氣撒到遲早身上,甚至是溫敘的身上。
「當然。」餘斯山端起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