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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話,那邊溫恕的聲音更著急了,幾乎瞬間提了一個八度,用吼著說的:「那你別回去了!你快去找個什麼賓館,先將就一晚上算了。」
溫敘皺了皺眉頭,心中的不對勁感更加濃重,小心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和哥說說。」
溫恕卻支支吾吾講不明白,只是一個勁兒讓他別回去。
「你讓我躲一天可以,但是我總不能躲一輩子。只有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才能有所應對不是。」溫敘的聲音依然充滿耐心,好像根本不會生他弟的氣一樣。
溫敘的很多朋友見到溫恕之後都紛紛表示,這要是自家弟弟,那一定得揍個半死,溫敘居然還能心平氣和和他講話,真是人間大善人。
「我……」
溫敘好像早就明白自家弟弟的脾氣,大腦自動將這人的支支吾吾給遮蔽了去,也不去考慮沒頭沒尾的「今天住賓館」的奇妙言論,自顧自踏上了臺階。
樓梯間很黑,唯一的昏黃小燈也熄滅了,看來今天電路檢修到了他們這棟樓。他慢慢踩著樓梯向上,試探性地往前走著,借著微弱的月光勉強看著,生怕一不小心就從這烏漆嘛黑的地方摔下去。
聽到溫敘這邊已經上了樓,溫恕這才帶著哭腔說道:「今天遲早來找我了,他問我要了你的住址。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威脅我,我就跟他說了……」
溫敘猛得愣在了原地,不過不是因為溫恕的話,而是那個慢慢從黑暗處走出來的人——遲早穿著一件略顯單薄的黑色短袖,幾乎快要與黑暗融為一體了。
月光從樓梯間的窗戶玻璃投了進來,打亮了他門前的一小塊地方,也隱約照亮了遲早的側臉,有些許月光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遲早,」溫敘輕輕喊了他一聲,連呼吸都帶著顫,「好久不見。」
沒有意料之中的緊張,反而帶了一絲略顯死寂的冷靜,用目光描摹著這人的面容。
瘦了,原本的娃娃臉好像一下子癟了下去,露出了流暢的下頜骨線條,因為他的臉頰上實在沒什麼肉,顯得顴骨也有些高。他本就不算白,現在好像更黑了點,監獄裡沒有防曬霜,他站在太陽底下被曬著,沒過多久面板就黑了不少,抹去了最後一絲幼態的痕跡。
好像什麼都變了,從前他看向溫敘的眼神從來都是亮著光的,像是一汪清泉,讓溫敘忍不住多看幾眼。可現在,溫敘在觸碰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只看到了冷漠和麻木。
「是啊,好久不見,敘……哥。」遲早勾了勾嘴角,擺出了一張笑臉。只是他的眼裡沒有笑意,溫敘也只是感受到了徹骨的冷。
溫敘有點緊張地捏了捏手裡的袋子,無意識地向上抬了抬,說道:「我今天去接你了,但是沒能接到。」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遲早聳聳肩,好像根本沒在聽溫敘在說什麼。他的眼神看向旁邊有些舊的紅木門,和那個如同擺設的防盜外門,似乎是無意說了句:「你換地方住了。」
好像是疑問句,卻用著不可否認的語氣。溫敘一怔,他似乎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些許不滿之意。
他連忙把那些東西都挎在胳膊上,伸手掏出鑰匙來,擠到了遲早的身前,有點緊張地開著門,以至於好幾次都沒能把鑰匙懟進鑰匙孔裡。
遲早身上的肌肉很結實,個子又不算矮,就算只是這樣挨著溫敘,都有著十分強烈的存在感。他的眼神緊盯著溫敘,像是要把這人的後腦勺盯出一個大洞來。
溫敘的呼吸聲很重,頭輕輕低了下去,努力看向那個小小的孔洞。他從小就近視,在這麼暗的環境下好像半瞎了一樣。他想要緩解一下當前的氣氛,連忙接上遲早的上個問題,說到:「找到新工作之後,我就搬出來住了。小恕還在家裡和爸媽住,我……有時候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