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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角尖,總是要一會子功夫才能反應過來。其實他如果現在撂開不做,只不準明日再看見題目時要大嘆昨日怎麼那麼傻,沒想到改動一下輔助線就可以了。
可想是這麼想,我總不能上前告訴他應該如何加輔助線,又該如何證明這道題吧!畢竟我可沒有從法蘭西來的白晉、張誠,葡萄牙來的徐日昇等耶穌會士給教授數學。康熙若問我如何會做,我該如何回答?
端著茶輕輕擱在桌上,定了定神,輕聲叫道:“皇上!”康熙頭沒有抬,隨口一嗯。我頓了頓,繼續說道:“只怕以後那些個洋人不敢再向皇上講解幾何題了。”康熙又嗯了一聲,沒有反應仍在看題。一小會的功夫他突然抬起頭看著我,我忙躬下身子,柔聲說:“他們教授這些東西給皇上,也主要想著這些是好的,可皇上要因此而茶飯不思,傷了身子,他們豈不是要因此而擔上罪名。”頓了頓,看康熙沒有反應,接著說道:“何況那些洋人不也說過,這些幾何題有時靜一靜心思,說不定更容易做出來。”說完,心裡惴惴不安,捏著把冷汗。過了一小會,康熙丟下了筆,站起,展了展腰說道:“李德全!又是你搞得鬼。”李德全忙陪笑彎身道:“奴才這也是實在擔心皇上的身子。”康熙笑了笑,道:“好了!備膳吧!”李德全忙應道:“喳!”快步走到門外對著王喜吩咐。
康熙低頭看著我說:“膽子現在是越來越大了,由著李德全擺佈。”我忙跪倒在地上,“奴婢也是擔心皇上的龍體。”說完,忙磕頭。康熙道:“起來吧!”我忙站了起來。他又說:“你倒是仔細,在旁邊服侍了幾次,這些話就都記下了。”我趕忙道:“只是當時聽著新鮮,所以留心了。”康熙沒有再理我,一面往外走著,一面隨口說:“若大清國人人都能有這股新鮮勁,那何愁四方不來朝賀?”說完,人已出了屋子。我也嘆口氣想,談何容易,中國幾千年地大物博、世界中心的思想,想真正接受新鮮事務絕對不是一個皇帝感興趣就能改變的。非要經過刻骨疼痛,幾乎做了亡國奴之後,才真正意識到原來我們需要向外面的世界學習。康熙他不僅僅是因為稱孤道寡而孤寂,他還因為懂得太多,眼睛看得太遠而孤寂。自古智者多寂寞,更何況他還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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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該我當值,可突然想到,下午有些新茶要送來,怕芸香、玉檀她們放置不妥當,損了味道,忙急急出屋去檢視一下。正沿林陰道走著,看見對面十阿哥和十四阿哥迎面走來,忙側了身子,立在路邊請安。十阿哥粗聲道:“又沒別人,你哪來那麼多禮?”十四阿哥卻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立起身子,衝十阿哥笑了一下,問:“要回府了嗎?”他笑說:“出宮但不回府,我們去八哥那裡。”我想了想道:“好多日子沒有見過八爺了,幫我給八爺請個安,道聲吉祥!”十阿哥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直站在一旁,冷著臉的十四道:“你若真惦記著八哥,用不著什麼請安問好的虛禮,你若心裡惦記著別人,又何苦做這些給人看。”我和十阿哥都是一愣,不知道他這話從何說起。兩人朝對方疑惑地看了一眼,全都不解地盯著十四阿哥。十四說完後,卻很是不耐煩,催促道:“十哥,你到底走是不走,你若不走,我先去了。”說完,也不等回話,提步就走。
十阿哥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匆匆追了上去,我轉身皺眉看著他倆遠去的背影,一面想著我究竟何時得罪了十四?難道又是因為十三?可這幾年來,他早就知道我和十三很是要好,怎麼就又生起氣了呢?
一面走著,一面下意識地摸著手腕上的玉鐲子,我究竟有沒有惦記著他?他每年都要問的問題,我今年會怎麼回答呢?或者說,他已經問了三年了,今年他還會問嗎?也許他已經厭倦。
正出神地想著,一下子撞到一個人身上,站立不穩,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