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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早早睡下卻了無睡意,聽得外面有馬車響動,雖是極輕,我還是忍不住把窗子開了一半。幸好廊邊掛了數十盞燭燈,我才能把這些看得清明些,不然這樣庭院幽幽夜色沉沉,我定是什麼也看不真切明白的。
是一名白衣男子,身邊跟著一名隨侍,從殿門口那邊,一片黑暗裡走來。他的頭髮跟我一般長,沒有挽起來,只是用了一根白色綢帶簡單鬆垮低低地紮成了一束,顯得端莊嫻靜。步子很輕卻虛浮,看來也不是一個十分康健之人。
他走著走著突然腳步一滯,就一眼掃過來。我還沒來得及看他模樣,卻也只能慌亂中躲藏在窗下的牆壁後面,心驚肉跳。
只聽得庭院裡他輕輕問了隨侍一句:&ldo;偏室何時住了人?&rdo;
&ldo;回公子,是前幾日都主派人從都外帶回的女子。&rdo;
&ldo;我實在不喜廊上掛著這麼多燈,撤了去。&rdo;他的聲音平淡無波瀾。
&ldo;這些燈是因著那位姑娘夜間畏黑,都主特命掛上的……&rdo;死一般沉默了一陣,最後隨侍才開口,&ldo;……是,我這就準備撤了去。&rdo;
我聽見沒了說話聲,就繼續往窗外看,頗有點偷雞摸狗的樣子。可是庭院裡,哪裡還有人的影子,只有原本漆黑的主屋裡,燃起了一盞暗暗的燈。不一會兒,有一隨侍手裡端了個白碗,小心翼翼的走著去了殿外,然後就開始有人進來開始拆廊上的燭燈。
我萬萬沒想到,旻燁這時竟然也沒睡覺,要不是他那張蒼白的臉,一身黑衣的他我著實也看不見。他似乎有點怒意,步子也很快,甚至還壓抑了許多想要咳嗽起來的衝動,後面跟著那個剛剛端著碗的隨侍,現在也依然還是小心翼翼的端著,怯怯地走著。
旻燁進了主屋,隨侍將碗帶了進去,隨即出來把門帶上。
微暗燈火閃閃跳動,這個夜終於沉寂了下來。我本想等著看看還有什麼,卻竟然就在窗邊的椅子上靠著牆睡了一夜。
&ldo;都主,卯時了,該晨起了。&rdo;外面是旻燁的貼身隨侍的聲音,似乎在喚他起床。
我睡眼惺忪。怎麼來這喚了?難道是,昨晚旻燁沒走……
我開啟屋門,恰好那男子也開啟了主屋大門:&ldo;都主昨夜只是來閒聊,坐坐便走了。怎麼,沒回寢殿?&rdo;
&ldo;侍下惶恐。侍下今早正要喚都主起床,卻尋不見都主,想著公子歸期就在這幾日,便私心裡猜測是來了公子處,生生擾了公子清夢。侍下惶恐。&rdo;
&ldo;無妨,我已晨起,也未曾有所責怪。你若無事就走吧。&rdo;他又將大門緊緊閉上,剩了門外一群驚慌失措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隨侍。
見我也開了門,他們就又好像找到救星一般,兩眼放光的看著我,一邊遠遠和我打招呼,一邊就要向偏室走過來:&ldo;洱顏小主……&rdo;
可我對旻燁實不熟悉,確實不知道這一大清早他會上哪去,不然我也實在願意幫他們一幫。所以我連忙擺手對著他們大喊:&ldo;啊啊啊頭好痛,我大概還沒睡醒……&rdo;然後也把門關上了,並且落了門閂。
我鬆了一口氣正在竊喜,卻聽得身後有一聲輕笑,然後就是沏茶入杯的聲音。
回頭,竟然是旻燁。
&ldo;昨晚想來瞧上你一瞧,誰知你已經睡了,卻不把門關緊實些。我便鑽了個空子在你這裡將就了一晚上。&rdo;奇怪得很,剛剛我醒來開門的時候,為何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