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走兩步試試?”
楊小刀抬腳健步如飛,差點被自己41碼的鞋絆個狗啃泥,大馬金刀地一腳踩在椅子上,咔咔扳了兩下指關節,捏著嗓子深沉道:
“期末理綜考不上及格就把你殺了。”
白晟啪啪鼓掌,褚雁怒斥:“我在你們心中到底是什麼形象!”
“你……你到底是怎麼計劃的,白先生?”高主任滿心震撼加迷惑,忍不住問:“如果你不偽裝的話,待會野田俊介只要一看見你就知道中計了,那個空間異能者哪怕自己去死都不會背叛榮亓的,我們還能怎麼——”
“沒關係,”白晟修長眉鋒一挑,說不出的戲謔:“他看不見我。”
高主任:“?”
“他用眼睛看不見我,他用儀器也監測不到我……只要我想,我在他面前就是隱形的。”
縱然高主任學術智商高達160,此刻卻滿頭霧水想不明白,腦袋上整齊地蹦出三個問號。
白晟卻沒有再多解釋,把那支空注射管一拋,漫不經心接住,在偌大的實驗層環顧一圈,隨手戳戳楊小刀頭頂:
“我摯友呢,在樓上沒下來嗎?”
·
實驗層樓上,申海市進化專科醫院。
病房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黯淡天光映出水溶花沉睡的面容。
也許是對宿命中難以避免的離別早有預感,昏睡中女醫生仍然眉頭緊擰,浮現出一絲掙扎和不安。
“……對不起,”伊塔爾多魔女喃喃道。
精神體漂浮在病床邊,長長的紅髮自耳後垂落,一手託著腮,像以往無數深夜那樣孤獨而傷感地注視著愛人。
“如果你醒著,我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勇氣了,也許……也許將來有一天你回憶我的時候,只能想起最後一刻我痛哭流涕的臉吧。”
病床邊的小桌上攤開一張信紙,是伊塔爾多魔女臨走前想要留下的信。但她實在寫不好地球文字,照貓畫虎歪歪扭扭地描了半天,最終只能把字典一摔,無奈放棄。
“也許你一覺醒來就回到五年前了,什麼痛苦都不會記得,生離死別都未曾發生,就像當年我家鄉的絕大部分人一樣。”魔女想了想,長長嘆了口氣:“雖然很不甘心,但……也許那樣你反而會更幸福一點吧。”
五年流水般的時光從記憶中掠過,第一次被困在水溶花體內好奇觀察周圍的世界,第一次用水溶花的雙手小心觸控地球上的花與泥土,第一次在水溶花的鼓勵下品嚐人類“正常的”食物……欣喜、愛意、沮喪、悲傷、期盼,紛紛揚揚無數時光如走馬觀花,終究歸於降臨地球的那一瞬間,地鐵站里人潮驚慌,唯有女醫生向她敞開充滿信任的,接納的懷抱。
像做夢一樣美好,像做夢一樣倉促,轉眼又來到了孤身上路的時刻。
她應該想到的。當千萬年前她別無選擇扛起因果律與時間軸的時候,就註定了命運是孤身向前,永不回頭。
“你知道嗎,其實我曾經特別怨恨。”魔女託著腮自言自語,出神地搖了搖頭:“為什麼拿起時間之槍的非得是我?為什麼結束一切的偏偏是我?為什麼所有人都有重新再來的權利,而進化對我就那麼不公平?”
千年鏖戰終歸和平,傷痛離別一筆勾銷,人人都歡呼雀躍喜極而泣,但只有堅持到最後一刻的戰友才能記得,有一位孤獨的獄卒踏上了茫茫太空越來越遠的路。
他們讚頌她,紀念她,為她塑起手握時間之槍的巨大雕像,沒有人知道她內心深處隱秘的憤恨與不甘。
直到無盡時光流逝,億萬光年之外的遙遠地球上,當再次降臨的伊塔爾多第一眼看見長大成人的沈酌,她以為她討厭沈酌的刻薄、鎮壓和提防,卻不知道自己真正恐懼牴觸的,是沈酌靈魂中那把熟悉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