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域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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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禿禿的塬坡,龜裂的土地,暗無天日的天空,黃沙遍佈。
嘖,沙漠當真是“桑柘無葉土生煙。”
在強光的照射下,沙土像炒的焦黃的炒麵,一邁步,濺得那滿身血汙的男子身上多了幾點狼狽的黃土。
男子嘴唇裂口、鼻腔出血、眼角被沙礫磨得乾澀疼痛。被血汙的黑衣,胸口處似乎繡著一朵蘭花,在陽光的反射下看的不太真切。
突然,猛禽翅膀掠過風中的聲音,男子抿著乾澀的唇,眼中是無盡的悲涼與無奈。
……
西域的天氣總是很極端的,黑夜降臨,涼意一點一點順著風,透過皮製的衣料,慢慢侵入人的身體。
營帳外,大風揚起的旗幟上,一朵蘭花極其醒目。
帳內燭火搖曳,女子窈窕的身段被火光映照在帳幕上,纖細的影子讓人不覺弱不禁風。
只是沒人會小覷這個女人。
她是征戰了半個西域的女人,打小遊歷名川大山,五年前奉旨回西域,率兵兼併了西域不少小部落,年芳十九的姜炎部落嫡出的公主——覺爾察巫棠。
一頭微卷的亞麻長髮,姜炎王族特有的碧色瞳孔,相對於中原來說,妖冶的異域面孔,此時優雅的雙腿交疊,安坐於營帳正首處,面無表情的看向長桌後落座的眾人。
帳內氣氛冷凝,巫棠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們這些手染鮮血的漢子如墮冰窟。
突然,從營帳外走進來一高大男子,棕色長髮被一條條編成了細小的辮子,最後如同中原人般將頭髮高高束起,面冠如玉,除了淺藍色的眼眸之外,他看起來倒是像足了中原人。
霎時一眾的視線集中在了他身上。
巫棠微微抬眸,瞧著他,抬手隨意捏起一縷柔順的捲髮,靜靜的看著他單手放在胸口,彎下腰恭敬行禮。
赫落爾寧蒗安靜的行完禮,垂眸看著面前隱怒的女子,輕聲道,
“殿下,探子已經確定,寧古塔額西身亡於與中原接壤的尼古沙漠,屍體被猛禽啄爛了。”
在座的都倒吸了一口氣。原本這寧蒗開口,身為殿下最寵信的近衛,肯定能讓這女煞神安穩下來,可誰知這……哪壺不開他提哪壺!
一陣冷風似乎透過公主營帳傳到了眾人的鼻息之間。
果不其然,巫棠淡淡挑眉,身子微微前傾,雙手優雅的交叉在一起,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隨後幽深的碧綠眸子向右轉動,淡淡瞧了眼右方首座的高挑男子。
一時間,氣氛冷凝至極。
“呵……”
一聲輕笑,一瞬打破了冰層,巫棠慵懶的靠回了柔軟的雪狼毛椅,嘴角上揚。
“寧古塔家的人啊……華覺,額西可是你宗親?”
優雅的女聲輕輕掠過眾人的耳畔,寧古塔華覺聞言,薄唇微抿,綠色瞳孔極深,從遠處只能看出是棕黑色,表情諱莫如深。
如果說寧蒗是暖人的太陽,那麼華覺便是寒人的冷月。
兩人分別代表姜炎部落兩大望族,赫落爾家族還有寧古塔家族,一武一文,執掌姜炎兩大勢力。
就是可惜了那一表人才的赫落爾寧蒗是赫落爾家族的庶子。
西域對於嫡庶的的區別比中原人更甚。西域學習中原人嫡長子繼承製,但因為西域地域問題,風俗更接近自然界優勝劣汰,所以旁人看待庶出的子女從來都是輕蔑的,永無繼承家族權位的可能。甚至於他們的親生父親,對於庶出子女都樂得隨意打罵,有的更悽慘的,生活甚至不如一些“上等”奴才,如同畜生一般對待。何況,寧蒗的母親是中原擄來的小妾,中原西域積怨已久,如此身份更是卑微。
要不是巫棠公主從一群奴才的板子下把寧蒗討了來做了近衛,怕是這位赫落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