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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太好了。
懷孕的南北,足夠讓南淮加快妥協。
這麼多天,南淮都因為他同時被多方追殺,而有恃無恐。合作這幾年,杜太瞭解南淮這個人睚眥必報的本性,甚至不惜自損八百,也要十倍奉還。他曾經聽過一個傳聞,南淮曾經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孤身一人,把所有當初涉及他父母死亡的人,一一殺掉。
這是個,任何人都不想為敵的男人。
老醫生很快開了些溫和的藥方,想要儘量避免影響胎兒,讓南北的身體好轉。
南北是杜最大的籌碼,他雖然恨之入骨,卻也不能讓她出事,還是非常聽話地按照醫生開的藥方,來給她服藥。在兩天後的深夜,南北終於有些清醒的意識。
“醒了?”杜走過來,彎腰去看她。
南北的眼睫毛動了兩下,慢慢地睜開。眼睛腫脹,刺痛,視線模糊。
多日的昏迷,將她的意識研磨成了碎片,分不清現狀。
“太太醒了?”老醫生笑起來,“醒了好,應該活動活動,否則對胎兒不好。”
☆、第三十五章 南氏的南淮(2)
北京開往莫斯科的國際列車上,有一節非常特殊的車廂。
車廂有四個獨立的房間,卻只有一間住著主人,餘下的三間,有醫生,也有持槍的人。中國和俄國,持槍都是非法的,可惜並不適用於這節車廂的主人。
主人的包廂裡,沒有護士,只有兩位醫生,和兩個男人。
一個坐在床邊睡著了,是凱爾。另一個躺在床上,剛剛脫離死亡沼澤。
經過幾次緊急搶救,床上的人,已有了微弱的自主呼吸。
六天六夜的車程,太耗費精力,連兩個醫生都疲憊不堪,卻不敢怠慢這個男人。
有日光從玻璃外照進來,落在地上,列車正在穿越西伯利亞大陸,車站之間間隔數千裡,只有大片的森林和草原。如此風景,他卻看不到。
誰也不知道他的夢境在哪裡。
除了他自己。
他在這世上二十九年,去的地方非常多。從炮火叢生的區域性戰場,到步步為營的圓桌政治會場,太多人怕他,恨他,也有太多的人甘願俯首稱臣,甚至,有太多女人深愛過他。可是那些地方,對他來說,都是地圖上的一個標記。
而真正讓他有記憶的,只有年幼時的上海生活,在比利時的幾年,還有十四歲那年的東南亞之旅。那次旅途的終點站,在畹町。
是他唯一自作主張,做的事情。
他太想看看緬甸,那個人人信佛的國家,而畹町則是最好的通路。
畹町是西南的國門,走過一道橋,就是他想去的地方。有山有水,有熱帶雨林,也有最小的國家級邊防站,東南亞人很多。少年的他,很感興趣,可他卻沒想到,那裡有東南亞最大的地下黑市,也有不顧性命的爛賭之徒。
在深夜的酒店裡,他被人忽然矇住頭臉,綁了出去。
是因為黑市有人忽然出了高價,要買他的命。
他那時的名字,叫程牧。
之所以少了一個“陽”,就是為了和程家脫離關係,可惜仍舊因為難化解的血緣聯絡,受了牽連。外公是資本家出身,從未涉黑,母親是早年嫁給父親,離婚後帶他回到上海,自然也沒有太多的牽扯。
甚至是在父親死後,程公派人送來程家族譜,母親才清楚他父親的家族生意。
所以他被綁,完全是意外。
這個意外,害死了那天跟隨他的所有人。那些人,這一生都沒見過真正的槍戰,黑市,還有亡命之徒。只有一個同樣被綁的苗族女孩子,帶著他逃出來,兩個人逃到深夜的密林裡,腳下深淺的都是野生植物,駭人的聲音,還有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