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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卻只是垂眸看著那盒子,不知在想什麼。
邵太后看她不說話,以為是觸了她傷心事,未多在意。她看了眼習秋,習秋會意,將一早備下的錦盒呈上,裡面放著一鏤空鳳穿花鳥紋玉佩,和田白玉的成色,極為罕見。
邵太后道:「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一點小玩意兒,你將就戴著玩吧。」
太后說的輕巧,定安卻知這禮物貴重。她忙是要退回,習秋笑說:「這是娘娘的心意,殿下就收下吧。」
定
安無法,只好是謝了恩。
晚膳太后留她一道用了。至晚些,太后身子乏累,才讓人送她回去。
定安則如墮霧中,始終不覺真切。坐上了敞轎,她摸著那節玉佩的紋路,想著先生前不久同她說的那句「千恩萬寵。帝姬想不想也試一試」。
她自是不敢奢望什麼千恩萬寵的。
含章殿前尚亮著燈。習秋攜著定安同去,沒讓靜竹沒有跟來,只要她派了個小宮女一道。靜竹心裡明白這一去是為著試探小殿下,心下惴惴不安。先前她送著定安上了轎攆,別時想要叮囑幾句,可念著習秋在,最後也只得按下不提。
因而定安走後靜竹始終坐立難安。她又是擔心定安說錯話衝撞了太后,又是擔心這其中另有曲折隱情,小殿下涉世未深周轉不來。好不容易等外面有了響靜,她忙是掌燈迎出去。送定安回來的是邵太后身邊的張公公。靜竹命人打點了謝禮,拜過恩,方才扶著定安下來。
進了偏殿,靜竹除下斗篷,壓低聲音問她:「太后娘娘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召見殿下?」
定安搖了搖頭,將手裡的玉佩遞出去交由靜竹過目。
靜竹一愣:「這是?」
「太后娘娘賞我的。」
竟有這等的好事。
靜竹萬分驚訝。
「是先生。」定安垂下眼簾,「我先前抄的手稿,在太后娘娘那兒。」
靜竹怔怔,一時也愣住了:「那位謝小公子?」
定安點頭。
聯絡了前因後果,靜竹大致猜出些許,嘆道:「……倒是神了。」
定安卻不說話,只斂眸,心不在焉地把玩著那副玉佩。
靜竹見狀,方道:「這是破天的福分,若得了太后娘娘眷顧,殿下往後也不必再受那齷齪氣,怎麼殿下看起來反倒不大高興似的?可是遇著什麼事?」
定安笑了下,眉梢眼角透著不諳世事的天真與輕快。她軟聲道:「怎會。許是皇祖母宮中的香有凝神養性的功效,我待了半日,有些發困罷了。」
靜竹沒有多想,只親自服侍著定安歇下。等熄了宮燈,剩下帷帳外的一盞,影影綽綽看不明瞭。
定安在榻上,直聽著靜竹的腳步聲遠去,她摸出墊在枕下的半舊香囊和一隻昔年陳妃總佩戴身旁的荷包。定安借著晦暗不明的光看著那物,細細摩挲了一遍,將兩樣東西捧在懷中,稍感安心些,方才沉沉睡去。
第9章 09
是日,定安前腳剛被習秋請了去,建章宮後腳就得了訊息。
靜妃端著定窯白瓷盞,用茶蓋撇去上面的茶沫子,她還沒怎麼樣,身邊素心就先來報:「帝姬把自己鎖在殿裡發脾氣,砸了好些東西,一直到現在也沒用膳。」
靜妃委實為這個女兒頭痛,她揉了揉額角:「是我嬌慣她壞了,沒點氣性,竟往那小處去計較。罷了,我親自去看看。」
臨近海棠苑,隔著有一些距離就聽得裡面又是摔東西又是責罵宮人,好大的陣仗,直將闔院鬧得人仰馬翻。靜妃住了腳步,越發覺著頭痛。她讓旁的人先下去,才同素心道:「派人去坤寧宮和國禮院一趟,就說帝姬病了,太醫說要在殿裡靜養幾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