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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越發是冷起來,定安抱著自己縮成一團。外面的雷聲也更大了,鋪天蓋地的,無處可逃。隱約間定安聽到了些許動靜,她害怕起來,靠著石碑想往裡躲,這當頭忽然有人掀開供臺的帷幔,定安還來不及失聲尖叫,外間先閃下一道雷,白光中照見了眼前的人。那人穿著艾青衣衫,眉眼生得極為好看。現下他只望著她,素無悲喜的眸中隱有暗光,似是暗潮湧動。
「定安。」他朝著她伸過手,語氣溫和,「出來吧。」
定安怔怔望著面前的人,一時間一切都彷彿遠去,恍惚著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先生。」她喃喃著,說道。
第28章 28
小姑娘將手遞出去。謝司白扶她起來, 她的手指冰涼, 全無溫度。
定安止不住地抽噎,委委屈屈的模樣, 一面用手背擦去眼淚, 一面道:「先生。」
謝司白看著她,神色微動, 卻是良久無言。
半晌,他只是摸摸她的頭,輕聲道:「回去吧。」
他話中的平靜通透, 就像早已悉知她所經歷的一切。定安鼻子一酸, 心下澀然。她強忍著不哭,眼中卻是積著層水霧, 視線一片模糊。
旁邊的秋韻一早備了厚衣裳,謝司白取過, 替她仔細地披好,才問:「可以自己走嗎?」
定安不語,只是搖了搖頭。謝司白這才發現她崴了腳, 怪不得躲在這裡出不來。他沒多說, 直接將她抱起。小姑娘瘦瘦小小,重量比想像中還要更輕一些。
定安埋頭在他懷裡,先生身上有著好聞的皂角味, 那彷彿是這個世界裡唯一的乾淨所在。定安趴在他肩頭,慢慢地,慢慢地, 才哽咽著哭出了聲。淚水順著落在謝司白衣襟,他這樣愛乾淨的人,平日都不肯與人多接觸,如今卻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渾然不覺一般,只由著秋韻撐傘,安靜走向寺外。定安越哭越傷心,抽抽搭搭的,怎麼也停不下來。寺簷外的雨仍是連綿不絕,如今卻像是與他們相隔閡開,自成了另外的天地。
定安靠在謝司白身上,不知哭了多久,終於是哭累了。她縮在他懷中,一睡不起般,沉沉睡去。
含章殿後角門,靜竹掌著宮燈,司琴在旁撐傘,一早是候著。遠遠的,靜竹見到有人影朝著含章殿來,近了才看到是謝司白他們。
靜竹慌忙迎上前,接過他懷中的小姑娘,正要謝恩,謝司白先道:「不必了。你且安心照顧帝姬。」
靜竹仍是道了謝。她看著可憐兮兮的小殿下,遲疑片刻,正要問,謝司白已先猜到她的話,隱晦地提點了一句:「她今天下午去了玉陽宮一趟,許是見了什麼人,聽了些什麼話罷。」
靜竹想起前些天定安旁敲側擊問她的那些問題,直到這時才是恍然大悟。她面色一白,心提起來,久不落地。
謝司白看了眼靜竹懷裡的定安,微蹙一下眉頭,話在嘴邊
轉了幾轉還是沒有說出口,末了只道:「若有什麼事,派人再去找吳用就是。」
靜竹應了聲。謝司白斂回目光,背過身去,面上的神色也一併消散。他又成了那一副清清冷冷分外不近人情的模樣:「有些話姑姑不必多言,等帝姬醒來,由著我同她講。」
靜竹清楚謝司白指的是什麼,心下泛著苦澀,再次點了點頭。
謝司白最後再看了看定安,即是離去。他走後靜竹趕忙將定安帶到偏殿安置下。定安臉頰發燙,呼吸也略顯沉重。靜竹驀地心一沉,預感不大好,她探手摸了摸定安額頭,果真是發了高燒。
定安一病不起。
她這一次生病不比陳妃剛去時,雖處境艱難,但好歹心裡有個念想,硬撐著也就熬過來了。現如今境況改觀,得知她病了,不僅是太后派了人來,皇后亦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