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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竹一驚,忙住了手:「殿下這是怎麼了?」
定安沒看她,只是盯著那堆收在牆角的各色錦盒:「可是各監司送了來的?」
靜竹瞥了眼,點頭:「總不過是那些人。」
先前病時受到的種種冷遇,忽然隔了很遠,讓人生了疑心,恍惚著像是不曾有過。
定安心下不起波瀾,目光靜靜的。靜竹以為她年紀小,心中難免有齟齬過不去,於是開導她:「殿下也不必想這些。不過是些討生活俗人,要來就讓他來,要去自讓他去。殿下做好自己的,無需介懷。有句話不是叫做寵辱不驚?殿下不在意了,那些人行事又有何妨。」
定安笑起來,眉眼彎彎,一點晦澀也不見:「姑姑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大懂。」
靜竹看她這樣,哪能不知她這樣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靜竹無奈地搖了搖頭,半是心疼半是憐惜:「殿下未免太懂事了些。」
定安不以為意,笑了笑,沒再接話。
第10章 10
自那日過後,邵太后又陸續見了定安幾次,每次不過閒閒坐一坐,說說話。上了年紀的人喜靜,不大愛鬧騰的活計,定安又是跟著陳妃在含章殿靜慣了的,一向耐得下心。若有時邵太后說著話睡去,她也不驚擾,仍是坐了一邊,或看書或習字。邵太后愛極了她這性子,越發的與她投機。
定安一夕之間從無所依傍倒成了邵太后中意的孫女。闔宮妃嬪眼熱歸眼熱,到底是定安身後無人,即便寵一些也無傷大局,沒人為著這個給她暗中使絆子,反而上趕著同她交好。往日門可羅雀的含章殿一去不返,定安並不因此生了倨傲之心,從前如何,現在仍是如何。
久了連邵太后都憐惜起她:「不過半大的孩子,行起事來卻是穩穩噹噹的,也從不與人交惡,受了委屈仍是自己扛著,不露半點風聲。」
習秋道:「小殿下自小跟著陳妃,冷臉子是受夠了的,因而養成了這副性子,倒是可憐。」
只有一次,是皇上來壽康宮,恰巧定安在這兒。皇上見著她的面,倒是愣了下:「你是哪一宮的?」
這話問得唐突,近乎是無情。上首的太后抬了抬眼皮,處變不驚,只伸手讓習秋扶著自己坐起些,慢悠悠道:「你越發糊塗了,她可是你的十六帝姬。」
定安跪下來行禮。永平帝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免了她的禮。
許是鬧了這齣岔子,皇上沒再多待。他走時連一眼都沒看定安。
皇上走後,邵太后將定安叫到自己身邊,撫著她的手,說了些體己話,方才問:「好孩子,你可怨你父皇?」
這話也只有太后能問出口。
定安說不出違心的話,她遲遲不語,最終只是低下頭去。
邵太后難得動了些惻隱之心,她沒再說旁的,賞給她些小玩意兒,就讓定安先回去歇著了。
定安一走,邵太后靠在榻子上,手中捻著一串小葉紫檀佛珠,面上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
「那孩子,當真是像極了陳妃。」邵太后悠悠道,「若真是放得下的,何須如此。」
習秋素來體恤太后心意,如今也是摸不清這門道,遲疑著問:「
娘娘是覺著那小殿下……」
「同她有什麼關係?」邵太后笑了笑,用手支著額角,「她可憐見的,被遷怒至此,才是真正無辜。」
說著,邵太后略略睜了眼。習秋未語,殿中清靜,依稀聞得見與壽康宮相近的大昭寺傳來陣陣誦佛聲,清音悠遠。
「無辜,這宮裡又有幾個無辜的。」邵太后笑起來,無端端記起些從前的事。那些事她自成了太后就再沒想起過,也不知現在是怎麼了。
習秋替她加了件遍地金花樣子的袷衣:「娘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