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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這般客氣有禮,反應過來才趕緊還禮,這些人都是錦城常年行醫吃飯的人,這大戶人家自也常去,醫者不比工商,多半人家都要客氣些,但終究比不得官身豪富,主家雖不是當下人般喝呼,可也是要小心伺候的,此時見趙如意這樣客氣,那這些人中年長的那位老者就忙道使不得。
這位可是趙家的姑娘,趙家雖然敗落了,那也是侯門,不同尋常人。
趙如意並不多客氣,只是笑了一笑。
那老者大概六七十的年紀了,頗有高壽之象,就忍不住道:&ldo;姑娘真是大夫?&rdo;
趙如意笑著點頭:&ldo;是的,我真是。&rdo;
她雖然沒有坐堂掛牌,可她學了這麼多年醫術,還治好了不少人,自己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夫。
那位老者不由的還自悔失言,覺得自己問的十分不妥當。他也是聽到了知府家的那場熱鬧的傳言的,他也覺得定是誇大的,並不能信。是以才有這一問。
醫者看氣色那是常事,望聞問切,望字排第一,自有道理,可望氣能望到這樣的程度,就他這樣行醫之人來說,也是覺得不太可能的,可是偏偏先前又聽到姜家的丫鬟說了,大奶奶去請的這位姑娘,在小公子發病之前,只看了兩眼,就說小公子很快會發病。
不由的將信將疑,這位姑娘,真有這樣神?
可是真看到了,這樣嬌滴滴美貌的千金小姐,就更覺得難以相信了。
那姜大奶奶可顧不得他怎麼想,好容易請來了趙九姑娘,那就是個救命的菩薩,連忙道:&ldo;九姑娘快看一看小兒。&rdo;
趙如意過去床邊坐下,看看小孩子,她並沒有託大,不僅觀了氣色,也仔細診了脈,然後才說:&ldo;是麻疹。&rdo;
那幾個大夫都點點頭,他們自信是看準了的,也不信這小姑娘能看出什麼花來。
趙如意見他們辯證都無誤,卻治不得這孩子,也是覺得奇怪,便道:&ldo;前幾日的方子我看看。&rdo;
一邊伺候的人連忙奉上脈案醫方。
趙如意把方子看了一回,道:&ldo;這是幾位一齊斟酌的方子嗎?&rdo;
那老大夫便道:&ldo;是我開的方子,不過這幾位也都是議過的。&rdo;
方子中規中矩,孩子高熱驚厥,便以藥清涼下洩熱毒,很正統的思路,可是如今這疹子發不出來,才是致其高熱驚厥的緣故。
趙如意謹慎起見,又摸了摸脈,摸的準了,便站起身來,把方子交還,姜大奶奶在一邊拿著手絹子抹淚,緊張的問:&ldo;九姑娘可治得了小兒?&rdo;
趙如意現在的樣子,又好像那一萬兩銀子跟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似的,神態平和的很,她語氣柔和的說:&ldo;我能治。&rdo;
然後就走到外間的桌子前提筆開方子。
見趙如意沒有打算避開眾人,幾人就忍不住圍觀,都伸長了脖子看她開方子,趙如意提筆在手,第一味藥便是‐‐肥厚附片一錢!
頓時一群人都大吃一驚,其中一個中年大夫就忍不住,重重的道了一句:&ldo;荒唐!&rdo;
趙如意卻沒有理會,只管低頭寫方子,那人惱怒的說:&ldo;這位小爺高熱如此,還開這樣大熱的藥,這一劑下去,只怕就燒死了!&rdo;
他一著急,說話就顧不得忌諱,倒是把姜大奶奶嚇的一抖。
那老者大概在眾人裡頭年長,也較有威信,此時就道:&ldo;胡說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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