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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李千戶指著船上的旗道:「那綠的是波律的船旗,黃的是大詔的船旗。兩個都掛就代表這是從波律中轉來的大詔貨船。」
潘春突然猜道:「綠幫就是這個意思?」
「綠幫?」李千戶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您是說老百姓給起的花名啊嗨!是有這麼回事,掛綠旗的船隊叫綠幫,黃的還叫黃幫呢!」
眾人皆笑開來,潘春不解道:「大詔的貨船為何又要去波律中轉?」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李千戶不禁搖頭:「這波律的船隊很是厲害,朝廷若不多加防範,遲早是南海一霸。」
潘春回眸,「怎麼講?」
李千戶索性和盤托出,「咱們湄州主要靠打漁為生,近些年倭寇橫行,海匪叢生,朝廷又不興水軍,這普通漁民商戶,屢屢被搶,民不聊生。但不知從哪年開始,波律船隊就變得十分強悍,每每與瀛洲倭寇交鋒必斬其船長,毀其船隻,久而久之在這片海頗有威名。慢慢地,當地漁民開始求他們庇護,如今聽說他們每船收二兩銀子,便可得到一面綠色順風旗。旗面寫這上「順風大吉」四個字。掛了順風旗出海的商戶船隻,海匪、倭寇都要避讓三分,有時他們還會親自護送,保沿途無事。」
潘春蹙眉,「這不就是收保護費嗎?」
「是啊。」李千戶繼續說道:「但這得人波律人收費辦事,十分講信義。曾遇到海匪假借他們的名字敲詐勒索,只要船主告發,他們必替船主追殺討回公道。前年有一支倭寇見他們做大,曾想過來搶地盤,結果那群波律人生生把他們打回了瀛洲。這不,連大詔的船也求他們保護了!」
潘春扯了扯嘴角,險些笑出來,這行事作風還真是十分的青安幫。
李千戶卻皺緊眉頭,「久而久之老百姓開始喊他們綠幫,這綠幫收的保護費又遠低於朝廷的漁稅,一來二去,咱們湄州的漁民越來越少,都跑去了波律,甚至有不少人過去安了家。」
潘春心頭一動,望向那面綠色的旗子。
李千戶擔憂道:「今年還有幾個當地大戶,徹底搬去了波律做起生意。如此下去,不出十年,咱們湄州就沒有戶籍在冊的大晟人了。」
潘春哼了一聲,「還挺會。」
「大人,此事您一定要及時上報朝廷,不可大意!」
說話間,船隊靠了岸。潘春直直望向主船,果然見梅子淵帶著一隊人,下船辦理交接手續。
熟悉的面孔一一映入眼簾,潘春從來沒有這般期待和興奮。但數過熊三熊四,又數過潘世海和幾個堂主,唯獨不見錢豐和白浪的身影。
潘春急忙趕了過去。
迎面走來的不止青安幫眾人,還有幾個年長的大詔人。其中一位頭髮花白,走在前頭的老者,捧著一疊文書,莊重地向潘春行了禮:
「知州大人,鄙人是大詔海運專署的區亞利。」說完右手扶在左肩朝潘春行了個禮。
潘春正納悶這人要幹嘛,一名藍袍官員急匆匆趕了過來。
「下官湄州知州蘇遠航來遲!望大人贖罪!」他二話不說跪地就拜,區亞利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位年青俊朗的官員不是知州。
蘇遠航將眾人全部請到州府,潘春這才明白梅子淵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區亞利將手中文牒遞給潘春,上面是大詔的一份奏疏。
「自從與大晟通船,大詔感恩大晟不吝礦產美食,與我國互通有無。奈何海路遙遠,十船五損,近些年若不是有波律從中輔助,大晟運去我國的礦石几乎全被倭寇搶去。海路遙遙一逃上千裡,無力去追,因此我大詔西侖王建議,日後兩國貨物一律運至波律,再由波律統一中轉。波律船隊已十分強大,絕對可以平安將貨物送達,我們的船沒有必要再陪波律船多走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