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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淵被這些人說的一頭霧水,心說他剛來沒有一刻鐘,哪知道這位「老蘇」為何要跳河。
老蘇頭此時緩緩扭過頭來,「潘幫主,這閘到底何時能開啊!盤纏早就花光了,若是糧食再凍壞了,我那什麼向朝廷交糧啊!」說完兩行清淚驀地淌下,人也跪在他跟前,搖著梅子淵的袍擺,嚎啕的哭聲再次蓋住了周圍人說話的聲音。
氣氛忽然變得壓抑,連梅子淵也不禁難受起來。
他雖然不是潘春,但他是漕運總督,冥冥中老天既然讓他來到了臨清,那開閘這件事他定要管上一管。
梅子淵忙扶起老蘇,揚聲向眾人道: 「鄉親們!我這裡有萬民請願書一封,想開閘的咱們簽上名字按上手印,我即刻送去縣衙,咱們請知縣大人開閘!」
梅子淵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連白浪也有些側目。
白浪重新將劍抱穩,擠到梅子淵身邊,小聲問道:「阿春,你搞什麼呢?」
比起送萬民書,還不如一刀捅了知縣陳書泉。
「陳書泉那個慫貨,你就是借他個膽子,他也不敢開閘啊。」
梅子淵卻覺得萬民書是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因為他膽小,所以才要寫萬民書請願,將來倘若朝廷查下來,於法於理都不會追究他的責任,他有什麼理由拒絕?」
白浪從梅子淵手裡拿過這封萬民書,工整雋秀的字跡讓白浪吃了一驚,「這東西你找誰寫的?」
這一等一的書法連錢豐都寫不出來,更別提行文中遣詞用句的專業和嚴謹。
白浪越發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潘春,「這篇文章連縣學都寫不出來,你到底找誰寫的?」
梅子淵拽回萬民書,並不回答白浪,而是高聲向眾人道:「咱們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為何不試上一試!我保證,只要大家簽了這萬民書,我定想法讓知縣大人開閘!」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一向打打殺殺的潘大幫主,怎麼開始走文人路線。
昨日裡大家還在議論失蹤的姜文修是不是被她殺了,畢竟潘春的名聲向來是能動刀就不動嘴。
大家正拿不定主意之時,坐在地上哭的老蘇頭突然衝到梅子淵面前,當即咬破了手指,一指頭戳在了萬民書上。「我來!」
梅子淵即刻展開紙,在左半頁空白處指道:「大家還有想請願的請摁在這裡。」
老蘇頭後面的幾個少年人二話不說摁了下去,他們抬起一雙雙清澈的眸子,眼中閃著希冀又不甘的光,拉著梅子淵的胳膊道:「潘幫主,您一定要把這閘弄開啊!北邊眼看就要凍上了,咱們要是過不去,就要在這裡等三個月,那就真沒活路了!」「是啊,來年化了凍,船上的糧食也壞了!」
老蘇頭舉起袖子擦了眼,「為了押解這船糧,我把房子賣了才湊齊運費,現下運費早就花光,要是再凍上三個月,這船糧明年運到通州至少要扣我半船的耗損,再欠下官府的糧債,我便是賣地也還不起啊!只剩投河一條路了!」
梅子淵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我定當竭盡所能。」
大家見狀一一上前摁了手印,不消兩個時辰,梅子淵便集了閘口幾千人的請願。
白浪抱著厚厚一沓紙跟在梅子淵後面,心裡還是有點懸,「阿春,你確定這請願書呈上去有用?」
梅子淵堅定地點頭,「臨清離京城一千多里,即便是請官驛八百里加急,奏請朝廷開閘,等到回信也要七八日後才有訊息。眼下只有這個法子最快。何況日後查清果真是漕務官失職,朝廷不僅不會怪罪當地官吏,還會多加褒獎,對知縣的前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白浪半信半疑,「可當官的不都討厭別人教他做事嗎?他們都喜歡發號施令安排別人啊?」
梅子淵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