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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春摸了一把臉,平靜道:「我沒事,就是白瞎了這壇好酒。」
潘春從白浪腰間把撲風拿了回來,手裡有刀心中便頓時安定許多,「出來大半天了,回船上看看去。」
離開豹子樓,陳軒歪歪地坐在馬車上,半閉著眼。
席間眾人也在談論落閘之事,不料說了一半,被潘春攪了局。
自上車後陳軒一言不發,方才與他同桌的那位白鬍子官員實在忍不住,終於在馬車拐進一處僻靜巷子後,忍不住道:「這閘既然不是您落的,便只能是那位新任的漕運總督,梅子淵落的了。」
看起來半睡半醒的陳軒沒有說話,白鬍子官員覺得這就算是預設了,於是便大膽猜測起來:「若真是梅子淵落的,那小皇帝真是鐵了心了!想不到竟連九邊的漕糧都不要了。這梅子淵也真是糊塗,竟拿落閘來樹威,還真不知天高地厚。倒是那姜文修我看走眼了,他跟了你二十幾年,忽然不聲不響投了梅子淵。如今帶著閘門鑰匙躲起來,當真是又蠢有壞!」
陳軒緩緩睜開眼,「姜文修可不蠢。」
白鬍子官員眸子一轉,微驚道:「難道他」
「皇帝已經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只要拿到漕河的管轄權,大晟就有一半在他手中。」陳軒掀開窗簾一角,望著燈火林立,酒旗招招的街道,說道:「光臨清一個鈔關的船稅,就佔了全大晟稅賦的八分之一。你是皇帝,看著這白花花的銀子裝進別人的口袋,能坐得住?」
白鬍子官員微微頷首。
「權利之爭向來不擇手段,更何況抓住了漕河就等於抓住了大半個國庫。這閘要真是梅子淵落的,不足為奇。」陳軒放下窗簾,又歪回座位裡,「只是他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未免太小瞧我陳軒了。」
馬車吱吱呀呀駛進陳府,白鬍子官員率先下了馬車,又回身扶著陳軒,忽聽他道:「堂哥,眼下我不方便出面,明日你差人去京城幫我打探一下,姜文修這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漕河越來越堵,數萬船工在日復一日焦急的等待中,愈發煎熬。
潘春在船上一連等了七天,依舊沒有開閘的動靜。
但那日陳軒的話倒是給了她一條新思路。
「幫主,一百六十三船跟洪波門的又打起來了!」潘世海急匆匆鑽進船艙,「這回咱們贏是贏了,可老吳的胳膊斷了!」
潘春擦著刀,沒有抬眼,「知道了。」
潘世海見她座位旁邊有兩個包袱,潘春一身勁裝似乎是出遠門的架勢。
「幫主你要走?」潘世海立刻坐到潘春跟前,「去哪兒啊?」
「進京。」
潘世海驚道:「你要去京城?咱們這還堵著呢!你不管兄弟們了?」
「那我坐在船上什麼都不做,這閘就能自己開嘛?」潘春將撲風歸鞘,挑了一雙新護腕帶好,瞥了一眼潘世海,「打架的事讓錢叔按幫規處置,我跟老白現在就走。」
「可是幫主,」潘世海有點懵,「你到底要進京幹嘛?」
潘春站起來,將刀重新插回腰間,緩緩吐出兩個字,「送禮。」
潘世海撓著腦袋,眨了眨眼,「給誰送禮?」
她緊了緊雙臂的護腕,昂首挺胸,對著天邊那輪光彩寡淡的太陽微眯起雙眼,翹起嘴角道:「新任的漕運總督,梅子淵。」
陳軒不是說自己說了不算嗎?
那就去找那個說了算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改了一些章節總體沒變。感謝觀閱。
第3章
「阿嚏阿嚏!」
許是適應不了猛然間的寒熱轉換,離開燒著炭火的書房,梅子淵一出屋門就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