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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長悠有些詫異，這人還挺坦誠，真不容易，她道：&ldo;不罵人雞賊了？&rdo;
他搖搖頭，堅持己見：&ldo;他本來就留不住，索性順水推舟，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你我欠了他一個大人情，還不雞賊？&rdo;但是又接著道，&ldo;不過在官場混，還是雞賊些好，不吃虧。&rdo;
步長悠停了停：&ldo;這倒是。&rdo;
他直起身子，將胳膊架到她肩上，道：&ldo;他還讓我給你捎本書，說是以前借你的，叫我替他還你。&rdo;
步長悠微微蹙起了眉頭，想不起自己有借給他過書，就道：&ldo;什麼書？&rdo;
他彎腰從牆根撿起一個包袱，牽著她從樹影裡走出來：&ldo;是一本兵法，裡邊夾了一枝幹梅花。&rdo;
步長悠的步子微微滯了一下，他沒有察覺，牽著她，進了房間。
是《武周兵法》，翻開來看，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批註，在最後幾頁，她看到了那一小枝幹梅花。
步長悠將梅花取出來細看。
梅花都在含苞，還沒開。
相城見她看太久，就把梅花從手中奪了過來，又夾進書裡，握住她的雙肩，道：&ldo;你送我兵法之前還送過他，還給他夾了一枝梅花？&rdo;
步長悠怕他胡思亂想，就貼到他懷裡去解釋道：&ldo;我只送過你一個人兵法，沒送過其他人。不過梅花是我送的，就路邊隨手摺的，過城門時，見他在門口守著，順手就給他了，紫蘇和青檀都在，她倆可以給我作證。&rdo;
相城的語氣這才緩下來，道：&ldo;這還差不多。&rdo;
步長悠鬆開他，將梅花從書裡取出來，用手指將含苞的梅花捏碎，很快就剩下一枝光禿禿的枝兒，她將枝兒扔進高几的花盆中，拍了拍手，摟過他，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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