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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沉吟一二:「應該是試試而已。」
「繼續查,雁過留痕,不信他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晝景輕輕嘆息:「花姨,我餓了。」
酉時三刻,帶血的衣袍被送進宮,呈在聖人面前。
御書房……
男人臉色微變,氣極反笑:「李十七呢,教她給朕滾進來!」
十七公主當著眾目睽睽鞭笞晝景未婚妻,結果卻傷了九州第一漂亮的晝家主,此事不到一個時辰,大街小巷頓時傳得沸沸揚揚。哪怕嘴上不說,心裡都認定了公主嬌蠻。
僅僅是未婚妻罷了,公主二話不說便要當街傷人,真嫁進晝家,豈不成了公主殿下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仰慕痴迷晝景的,皇室之中可不止一位十七殿下。
一時之間,世家貴女們對憐舟的嫉妒之心略有減緩。
但晝景這鞭子不可能白挨。
世家的頭頭,九州男女放在心尖的寶貝疙瘩,還是實打實功勳之後,光晝家存起來的丹書鐵券免死金牌都能裝滿一臺小木箱。
血衣都送到聖人跟前,聖人當晚重罰十七公主,扭頭吩咐宮人前往晝府頒下流水的賞賜,憐舟這裡也收到了聖人誠意十足的「慰問」。
夜深人靜,憐舟盯著堆作小山的御賜珍品,閃閃發光的翡翠珠寶與燭光交相輝映。這些她都是要還給晝景的。按照契約,她要的是萬金和豪宅,至於看在晝景面子落下的賞賜,也還是要還給某人。
晚飯沒胃口,喝了小半碗粥,憐舟自去沐浴,待她披著浴袍自浴室邁出來,絞乾一頭濕發,站在窗前望向遠處廣闊無垠的蒼穹。
星月當空,明明滅滅的光裝進她的眼,憐舟關了窗子,躺回床榻,滅了燭火,懷揣著心事,在沉寂的黑暗裡輾轉反側,如何也睡不著。
閉上眼,那道破空而來的凌厲鞭響似乎還在耳邊迴蕩。
淡淡的血腥味飄在溫柔的春風,配合晝景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當真是我見猶憐。
憐舟長這麼大,從沒欠過哪個男子這麼大的人情。
按理來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晝景允諾了她豐厚的財物,哪怕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來,這契約也是兩廂情願,她答應假扮他的未婚妻,屬於未婚妻範疇內的好與壞,都有必要一力承擔。
晝景不欠她的。
便是為了在眾人面前扮演有情郎,憐舟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她煩悶地背過身,開始數算自己剩下的銀錢。想著明日還是去一趟晝府,看望看望他。
一夜很快過去。
天邊泛起魚肚白,用過早飯出門趕早市,花了一百文,憐舟買了一隻雞,兩條魚,料理的乾乾淨淨,提在手上有點重量。
基於第一次正式來府上探望,憐舟穿了她最體面的碎花裙,長裙飄飄,襯得她如風中靜靜搖曳的嬌花。
門子見了她,尤其見了她拎在手上被處理過的雞和魚,一怔之後,快步迎上前。
憐舟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
好在門子慣會察言觀色,眼看嚇到了未來的當家主母,訕訕地將其送進院,由老管家好生接待。
安靜的大院瞬間變得熱熱鬧鬧,秩序井然裡多了滿滿鮮活氣。
一覺睡醒,得知未婚妻登門探望,趴在床榻的晝景眯著沒睡醒的眸子哼唧兩聲,幾步之外婢女垂首悄悄紅了耳根。
等了有一會,帳子被掀開。
晝景身著裡衣
為她更衣。
錦衣玉冠,流蘇束帶,象徵世家主身份的九狐血玉,矜貴,騷氣。
晝景揚眸,有光從她眼睛綻放。
眨眼不復慵懶,重新變回跺跺腳潯陽城都得抖三抖的美男子。
痴痴凝望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