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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背了一夜的包袱就這麼被人卸下,,露出笑臉,輕快點了點頭。
人在重壓面前,有時候需要的,僅僅是一聲安慰的鼓勵而已。
六月初九,雲國太醫院一年一次的御醫公試在太醫局舉行,往年主考官都是太醫院副院史外加四名御醫,今年卻是年近六旬,資歷極高的馮院史親自監考,素聞院史大人極其愛才惜才,若是在考試中得到他的賞識,入了太醫院做他手下的醫童,前途定是無可限量。
因此今年參考的學生們無不摩拳擦掌,等著今日一舉奪魁,成為馮院史的得意門生。
可惜只有馮宗英自己知道,今日特地主持公試,不是為了選拔人才,而是刁難人才。
馮宗英坐在桌前,聽李御醫對黎子何的答卷讚不絕口,挑了挑眉毛,不屑地睨了一眼,答卷無錯,其他地方總能給他找點錯出來!既然是沈墨的徒弟,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六年前他本想罷官退位,將院史一職讓給年輕有為的後生,千挑萬選看中他,甚至不辭辛苦爬上雲瀲山,親自上門與他相商。太醫院院史,官居二品,俸祿豐厚,只負責給皇上皇后診脈看病,多少人垂涎三尺,特地上門求他提拔,結果沈墨呢?
明明是個十八歲的小娃娃,一副看破紅塵無求無慾的模樣,眼皮都不抬地聽他說完入朝為醫的好處,最後放下手裡的茶,終於肯正眼看他,卻是淡淡說了句:“多謝大人好意,大人可以下山了。”
還有他旁邊那個小丫頭,一副活該找氣受的表情,對著他吐了個舌頭,跟著沈墨一起,就那麼丟下他和隨從,走了。
事過六年,想到這裡馮宗英仍舊憤恨不已,一拍桌子不滿嚷道:“去把那個黎子何叫進來,最後一輪我親自考他!”
沈墨以為一封道歉的舉薦信就能讓六年前他對自己的無視灰飛煙滅?做夢!今日就不信找不出他這個得意門生的問題來!
馮宗英這麼想著,喝了口茶壓壓怒氣,端正坐好。
黎子何慢步進門,見是他,斂住神色,低頭沉聲道:“馮大人。”
雖是尊稱大人,今日在這裡,兩人該是學生與考官的關係,因此無需行禮,馮宗英挑挑白花花的兩道眉毛,黎子何連這個都知道,沉著冷靜,見了他不慌不亂,低著頭聽憑吩咐的模樣,若不是沈墨的徒弟,或許還是個可造之材。
“過來吧。”馮宗英沉聲吩咐。
黎子何在他對面坐下,兩人之間一桌之隔,桌子是長方狀的小桌,鋪著淡黃色的緞布,上面放了筆墨,白紙,一個小沙包,筆墨和白紙當然是供開方所用,小沙包則是病人擱腕的地方。
黎子何見馮宗英坐在對面,沒有開口喚人的打算,更沒有移步離開的打算,心下疑惑,既是想為難於她,該找些重病患過來才是。
馮宗英見他低頭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不客氣地瞪了一眼,隨即恢復一臉正經,將左手放在沙包上,冷聲道:“替老夫診診脈吧。”
黎子何聽令行事,一手搭上馮宗英的脈門,心中一片清明,馮宗英雖說年近六旬,卻是老當益壯,自己本身行醫,知曉如何調理自己的身體,從未見他生病,至少在她的記憶裡是沒有的,如今讓她診脈,無非是想難為她。
“如何?”馮宗英見她擒住脈門,煞有介事的仔細辨脈,心裡就像久幹逢露的旱土,暢快淋漓,早就樂得想大笑了,卻還是憋出正經審視黎子何的模樣。
黎子何探到他的脈時快時慢,時浮時緊,脈動雜亂無章,心下了然,馮宗英年輕時練過武功,此時定是用內力催脈,如此,她找不到問題所在,便無法開方。
“大人可否伸出舌頭?”黎子何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卻也不能明說,表面那一套還是要做足。
馮宗英很配合地伸出舌頭,倒要看看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