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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低著頭作甚?老夫又不會吃了你。”
黎子何暗自嗤笑自己,是呵,低著頭作甚?如今他也認不出自己。
來者正是現任太醫院院史馮宗英,年近六旬仍舊操持整個太醫院。黎子何還是季黎時,宮中三年,每日必來替她診平安脈,大小病也都是由他負責,他還是她臨舅舅的師父,因此季黎自小便認識他。馮宗英為人嚴肅刻板,卻獨獨寵愛季黎,即使她做了皇后,兩人也並未疏遠,感情猶如祖孫。
黎子何此時也不知是喜是憂,一時語塞,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馮宗英不滿睨了她一眼,拿過李御醫手中的那封信,展開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素來聽聞沈醫師有名女弟子,倒不知他近幾年收了這麼個得意門生,信我看過了,你回去吧。”
黎子何一聽他的語氣便知道不妙,言語間盡是對沈墨的諷刺和不滿,莫不是兩人有什麼過節?黎子何清楚馮宗英的性子,愛面子,記仇,固執,幾乎所有帶些本事的老者可能有的毛病他都有,當初自己是他寵愛的季黎,那些當然不在乎,可如今……
“小生是想參加兩日後的公試,還請馮……御史給小生一個機會。”黎子何儘量用誠懇謙遜地語氣,若是不能參加公試,他還真沒想到什麼辦法再進太醫院。
“他沈墨不是鼎鼎大名,還高風亮節的?連著院史一職都不稀罕,他徒弟進了太醫院也是委屈了,還參加什麼公試,就在民間懸壺濟世不是很好。”馮宗英提到沈墨,臉都漲紅了,喘著粗氣說出這麼幾句話。
“馮……”
“哈哈,馮爺爺一大早生什麼氣呀!”
裡屋走出一年輕男子,淺紫緞袍,繡上疏密梨花,袖邊是鵝黃錦帶,一頭黑髮玉冠束起,洋溢著笑臉,走出來便讓人眼前一亮。
黎子何卻是眸光一黯,果然,入了雲都,便會不斷遇到“故人”。
鄭韓君比起三年前個子高出許多,相貌除了更有稜角也沒太大變化,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笑呵呵地走到馮宗英身邊,撫了撫他的白鬍:“馮爺爺快別生氣了,鬍子再白幾分可沒那麼英俊了。”
馮宗英面色柔和了些,“嗯哼”了聲,“你出來作甚?”
“外面這麼熱鬧怎麼能少了我呢!”鄭韓君理所當然地拍了拍胸脯,眼珠一轉,朝黎子何使了個眼色。
“哎呀呀,子何兄!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緣分啊緣分,當年還未來得及報答子何兄的救命之恩……”鄭韓君好似十分意外地看著黎子何,張開雙臂就抱了過來。
黎子何雖是收到他的眼色,仍是不著痕跡地避開,心道他居然還記得自己,拱手道:“鄭公子,多年不見。”
鄭韓君暗地瞪了他一眼,當我想抱你啊,這不是為了你演戲麼?
“馮爺爺,子何兄可是沈醫師的大徒弟,當年我還被他救過一命呢,醫術當真是高明啊!”鄭韓君大拇指豎得老高,繼續道:“不過子何兄,你來太醫局作甚?來參加公試?”
旁邊的馮宗英正想搭話,鄭韓君一拍腦袋,繼續道:“哎呀,瞧我這腦袋,子何兄那麼厲害的醫術,當然不用參加公試了……”
“誰說不用?”馮宗英見他越說越離譜,馬上打斷。
“啊?要參加啊,那子何兄我帶你去報名,走走走,順道請你吃一頓,答謝救命之恩。”
馮宗英顫了顫唇,白白的兩道眉毛糾結在一起抖了又抖,最終什麼都沒說,“哼”的一聲橫瞪了黎子何一眼,隨之手一甩,轉身走了,李御醫瞅了他倆一眼,也跟著走了。
鄭韓君得意洋洋地向著黎子何挑挑眉毛,急急推著她出門:“走吧走吧!”
黎子何匆忙回頭,伸手想撈住剛剛被馮宗英甩在空中的舉薦信,恰好一陣穿堂風,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