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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藍苦笑:「可是,仍然比不上真正的戰士。叔叔阿姨,你們就成全我吧,我想穿軍裝。」
吳雪娥想說什麼,陳書記先點了頭:「也好,寧甘農場現在是老陶當軍長。那時候,你媽媽掩護過我們轉移呢。你去那邊,好歹也有個照應。」
田藍喜形於色,立刻答應:「好!」
軍墾農場好啊,拿起槍能打仗,放下槍就能種田。軍事農業兩不誤,標準的七公主殿下。啊哈,她早該想到的,根本不該考慮什麼文工團來曲線救國。
她是高興了,吳雪娥卻滿心不痛快。晚上睡覺時,她忍不住跟丈夫抱怨:「藍藍年紀小,滿腦子的革命浪漫主義理想也就算了。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寧甘那是什麼地方,風吹石頭跑,張嘴全是沙。你讓藍藍到這種地方去,你不是要孩子的命嚒。」
陳書記正色道:「就是因為條件艱苦,所以才能更快地成長。就田大富這樣,藍藍要是不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以後永遠少不了磋磨。」
吳雪娥氣得狠狠地咒罵了一聲:「好人不長命,該死的不死,該活的卻沒活。」
陳書記摸摸鼻子,這個,自己兩口子似乎還能喘氣,到底屬於該死還是該活啊。
隔了一層樓板,同樣茫然的人還有田藍。她現在相信空間不過是南柯一夢了,她都已經不搞宅鬥,確定去軍墾農場,目標遠大動機明確,結果一連好些天,日曆都撕到九月份了,空間還是丁點兒表示都沒有,彷彿從來就沒存在過。
眼看天亮了,她從床底下鑽出來,認命地去刷牙洗臉。算了,沒空間就沒空間吧,反正要去部隊了。就是伙食差點也無所謂,能填飽肚子就行。
田藍刷好牙出衛生間,陳書記夫妻已經去上班,胡阿姨也出去買菜了。
剩下陳立恆坐在餐桌旁放下筷子,拿起旁邊椅子上的軍挎包遞給田藍:「這個,送給你。你坐火車走的那天我要上課,不能去送你了。」
田藍暗自在心中挑眉,送我?大可不必,大家的交情沒到這步。
她接過印著五角星和「為人民服務字樣」的軍挎包,疑惑道:「是什麼?」
開啟挎包的搭扣,裡面裝的是兩本書,一本是《共產黨宣言》,另一本是俄語教材。
田藍滿頭霧水地看他,這傢伙抽哪門子的風,給她這個作甚?好吧,俄語教材勉強可以認為是在給她補課,但是《共產黨宣言》有什麼用。
陳立恆不自在地挪開視線,眼睛盯著窗戶說話:「這個,可以辟邪。」他加快了語速,「我小時候我爸剿匪,保姆把我塞在床底下我才沒被捅死。後來我老做噩夢,我爸就把這本書壓在我枕頭底下。《共產黨宣言》不怕任何妖魔鬼怪。」
田藍撲哧笑出了聲,她想到了她爸科室主任的鎮科之寶是一本毛選,常年供奉在他們辦公室櫃子的最高層。誰要是不小心關上了櫃子門,那天整個科室就會忙到飛起,什麼樣稀奇古怪的病人都有。
她點點頭,算是謝過了對方的好意。
陳立恆抿了好幾下嘴唇,才鼓足勇氣道:「對不起,我沒想到你會過得那麼辛苦。」
他知道他愚蠢,可是田紫雲也不吃窩窩頭這些的,他以為田藍也有副食品補充營養。畢竟像他爸媽這樣嚴格的父母,在整個市委家屬區不說絕無僅有也是鳳毛麟角。
田藍笑了笑,沒吭聲。也是,後浪怎麼可能理解浪花的辛苦,天然存在階層壁壘。不過餓死了的人不是她,她沒資格替人原諒。
陳立恆等不到對方說沒關係,也不敢奢求,只硬著頭皮強調一件事:「那個,舉報信不是我寫的,你的那個舉報信不是我寫的。」
現在家屬區不知怎地流傳出一個小道訊息,說當初不想讓田藍去文工團的人是他陳立恆,因為他不想娶田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