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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茜站在不遠的桌前挑選水果鮮切,她抬頭瞄了邢泱一眼,被邢泱撞鬼似的眼神逗得一樂。她端起一盤火龍果和山竹雙拼盤,朝邢泱走去:「潤文,泱泱,聊什麼呢?」
援軍來得正是時候,邢泱說:「聊樞文的事。」
「哦?讓我聽聽。」宗政茜站定在邢泱和宗政潤文中間,眼神柔和地看向宗政潤文。
別說宗政樞文怕宗政茜,宗政潤文也怕,小時候宗政茜給他們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陰影。他吭哧一會兒,說:「樞文以前過生日沒有請小泱,我叫他來道歉。」
「早幹嘛去了?」宗政茜用牙籤叉一塊火龍果放進嘴巴,她語氣輕快,「你這個大哥當的不像樣。我家泱泱性子直,不懂那些拐彎抹角,你們不請,他怎麼敢來。」
宗政潤文:「……」他對小姑姑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有了新一層認識,邢泱外界的名聲,連宗政潤文這種不混娛樂圈混政界的人都有所耳聞。不提其他,就說剛才一番對話,邢泱可是接得穩穩噹噹,【不懂拐彎抹角】,邢泱要是不懂,沒人稱得上懂。
邢泱悶頭吃蛋糕不說話,舞臺全數交給宗政茜,任他姐顛倒黑白陰陽怪氣,慫就完事了。
有宗政茜站在這裡,宗政潤文不得不去雅間,把玩得開心一臉懵逼的宗政樞文押過來。
「幹嘛啊哥。」宗政樞文不情不願,「我馬上胡牌了。」
「你去給邢泱道歉。」宗政潤文說。
「道什麼歉?為什麼道歉?」宗政樞文滿頭問號。
「為你以前沒有邀請他道歉。」宗政潤文說。
「憑什麼!!!」宗政樞文抬高嗓門,被宗政潤文一巴掌拍到腦袋上:「小點聲!」
「這次要不是你,我才不會邀請他。」宗政樞文說,「我不道歉,今天是我生日,我最大。」
「我看你是欠抽。」宗政潤文擰著宗政樞文的耳朵,他聲音壓低,低到像蚊子叫,「我有求於他,他若不幫忙,咱家過幾個月說不定得接受審查。」
宗政樞文聽出來事情的嚴重性,他縮縮脖子,嘟噥道:「可是……」
「沒有可是,今天你就是跪下給他磕頭,都得把他哄高興了。」宗政潤文說,「聽到沒!」
宗政樞文沒有宗政潤文腦子好使,宗政潤文學習成績優秀,研究生讀的法律專業,畢業考進體制內,有宗政贇的背景,升遷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宗政樞文因著裙帶關係和天生腦子缺根弦,家裡對他沒什麼期待,權當養個吉祥物,自是沒有說話的權利。
宗政樞文委委屈屈地說:「好吧。」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成人社會中,利益擺在首位,無論投胎時多麼幸運,背景多麼深厚,求人辦事仍然應該表現卑微。像他這樣的富貴公子哥兒,風平浪靜時逍遙快活,出事了必然第一個被家族丟出去頂鍋。
邢泱和宗政茜說著悄悄話,只見宗政潤文帶著宗政樞文走過來,宗政潤文笑著說:「久等了,樞文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想跟你誠摯的道歉。」他斜跨一步讓到一邊,露出宗政樞文苦悶的臉,「樞文,和泱泱表哥好好說。」
「表哥。」順風順水二十來年,宗政樞文何時這麼憋屈過,他繃著臉,眼眶泛紅,艱難無比地叫出一聲從未有過的稱呼,他叫邢泱表哥。以前他不承認邢泱是宗政家的一員,如今他叫邢泱表哥。
邢泱沒憋住笑,嗤了一聲,算是應了這句表哥。
宗政樞文氣得眼前發暈,他說:「以前的生日會我沒有邀請你,是我的問題,對不起。」
宗政潤文看了邢泱一眼,邢泱八風不動,不說話也不表態,宗政潤文接了一句:「以後你過生日邀請泱泱表哥嗎?」
「一定邀請。」宗政樞文說,「小時候不懂事,是泱泱表哥包容我,以後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