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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去請李新!&rdo;韓可孤一聲斷喝,蕭狗子見老爺怒了,再不敢多話,趕快走了。
蕭狗子的腳程快,李新又是中軍隨喚,軍帳就設在附近,所以不一時便到了,韓可孤抬手阻止他行禮問安,將那份塘抄遞了過去。李新粗粗才一看罷,也是臉色大變,眼見著額頭上的虛汗就湧了出來,拿著塘報的手索索顫抖。
☆、第一百六十六節
塘報中所載的訊息委實太突兀,太緊要,雖然只有短短的幾行文字,卻讓李新幾乎無法承受其重。
駐防雲內州的武騎校尉蕭漢,突然接到本衙刺史耶律奉大人一紙命令,言戰中需要調動,叫他撤離寧仁縣防地,把地方讓給原從宋國投過來的古望將軍駐紮。蕭漢是後黨親戚,性情暴烈驕橫,跋扈慣了的,素來不喜受人約束。本來就是文武相輕,平日很被文人出身的耶律奉鄙薄,兩人積怨頗深,此時見到突如其來的調拔,頓時不問青紅皂白便無名火起,立刻高聲大罵著喚過隊伍四竄防地,將壓制不住的一腔子的怒火盡性發洩到郡民百姓身上,將他們如逐牛趕馬一樣驅除出城,縱火焚燒房舍,要留一片焦土給古望,然後往柔服郡揚長而去。沿途更是四散謠言,說是古望是宋匪&l;李弘&r;軍出身,如今匪性萌發,要奪城掠民再造殺孽。
時逢亂世,人心最是浮躁,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生出恐懼與不安,沿途郡邑很多人都聽說過古望威名,頓時被這些謠言嚇得草木皆兵,剛剛被收復過來立足未穩的幾個城池又動盪了起來,有意志不堅的守將才進了城,營盤還未扎牢,就被嚇得匆匆棄城而走。
這邊,古望奉著耶律大人調令,率領本部人馬晝夜兼程往雲內州防汛,一路行經之地唯見空城,欲在途中略作休整,補些糧草都不能得,只好一一棄走。百思之下,也不明白是否是軍府依據戰局從新做了統籌,便也趨赴天德鎮,欲尋韓可孤討個明白。
戰時佈局,一環相扣一環,牽一髮便要影響到全身,耶律奉的這一紙調令就如同在滾油中潑進一瓢冷水,頓時烹炸了鍋,局勢一發混亂起來,失去了章法,將韓可孤諸人千辛萬苦生生創造出來的千載一時的戰機,攪得個一塌胡塗。
李新面色慘白,兩腿發軟,再無遺力撐住自己的軀幹,也顧不得在上官面前失禮,踉蹌著跌坐到廳側椅子上,喃喃道:&ldo;耶律大人怎會做出如此舉動?實在太輕率了!太輕率了!&rdo;
也怪不得他會失常,為了這次的戰機,軍府眾人從醞釀到實施,所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所抱的希望也就相對最大。如今眼見收成在即卻要被毀於一旦,這讓他如何能不心膽俱傷手足失措。韓可孤素來知曉耶律奉做事自負輕率,但總也沒料到他會在這等關乎中興復國的大事情上也如此剛愎自用,輕舉妄動!被氣得口唇發苦,因為心臟跳速太快把臉上的腮肉都帶得一顫一顫抖動不能抑止。可又不便把憤怒的情緒在部屬面前發洩流露,只有一味的在那裡呼呼喘著粗氣。
李新緩過了一些勁兒,顫著聲問:&ldo;事即至此。請教大人,一下步如何打算?&rdo;
&ldo;為今之計,只能做亡羊補牢之法。我立時要趕往寧仁城截住古望,調他直接入駐雲內州城,同時飛檄蕭漢所部前來參與天德鎮之戰,使二軍間隔得遠些,避免發生傾軋事件?????&rdo;
李新聞言被唬了一跳,道:&ldo;辦法雖好,只是大人千金之軀,怎能冒這般大的風險親身前往?&rdo;
&ldo;哎‐‐如今事態到了這個地步,若非我親自走一遭,又有誰人能夠迅速扭轉局面?&rdo;韓可孤輕嘆一聲說道。他何嘗不知道此時大戰既起,大營這邊也是事重,然而此行又無人可代非去不可,恨只恨自己分身乏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