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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都這麼反常?”我才不反常。
整個通勤車的人:——
關超的表情終於漸漸鬆弛,彷彿有一顆心放回了本來的位置。目睹一切的我“哇”的一聲又哭出來。
車下是這幾個月我最熟悉的起鬨聲。蔣翼狠狠地咬牙:不用!
關超撇著嘴,任由蔣翼撐著自己的手腕站起來,兩人切近,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蔣翼摟住了關超的肩膀,輕輕拍拍他的後背,沒說話。
“用不用你說了不算!”關超哈哈哈大笑,不顧蔣大爺的粗話,一把背起他按在腳踏車座上,手臂一揮:“都給我聽好了,起駕!上學去!”
蔣翼忍疼笑起來,拽住關超的胳臂,“沒勁了啊你。”
“走嘞!”廖星抬腿猛蹬,一群男生傻乎乎地風馳電掣進了校園。
眼看又要槓起來,伍德哈哈笑:“行了行了都厲害都厲害!晚上我請客!肯德基!”“不去!”關超起身要走。
我還在發懵,方明雨笑得氣都喘不上來,拽著我的胳膊半晌才直起腰來說了句:“還真別說,他倆還真挺般配,加上關超,簡直就是一家三口。”
“都紅眼了還放水?你這水放得夠激動的啊!”陸恆立馬回嘴。
我滿頭五音不全的小鳥繞著唱歌,全不在調上。這都哪跟哪啊?
這個經常用力過猛,恨不得把“必勝”兩個字刻在額頭上的籃球隊長,此刻竟然放下一切爭強好勝,真情實意安慰鼓舞自己的隊員:“今天這場比賽,咱們打得精彩!六班輸得也不算丟人哈哈哈哈哈!”“我那是讓著你們!放水了知不知道?”關超氣。
年輕的孩子變成朋友真是太容易了。
誰知伍德突然說:“明天再說明天的,今天咱們不是贏了嘛。”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怔。
那年八月份,蔣翼十六歲生日,家裡要給他準備一個派對,爸爸問我:“除了廠裡的小夥伴,還有要邀請的麼?”
王晨小聲說了句:“那明天比賽可要懸——”
“有。”我掰著指頭數:“冰晶、佳瑤、伍德、陸恆,王晨,哦對了,鄒航說要帶一隻小狗來,爸爸可以麼?”
這句看得出不是玩笑,全體沉默。蔣翼明天勢必不能上場了。
“有什麼不可以的,所以一共多了六個小朋友加一隻小狗?”我蹙了蹙鼻子,不情願地加了一句:“還有一個人”
舅媽眼皮都不抬:“行,那就叫你爹媽準備一副柺杖,結實點的,一輩子用得上。”——
“是哪一個?”“嗯,他叫廖星。”
蔣翼一聽著急了:“我明天還得上場打球!”
廖星,我們的新朋友。
被鄒航叫做舅媽的骨外科主任走起路來高跟鞋震天響,推推金邊眼鏡,抬手甩了兩下片子,掃一眼,三下五除二開了藥劑,不理會嗷嗷叫的蔣翼重新包紮之後說了句:“算你走運,沒傷到骨頭,扭到了還敢打球真是不要命了,三個月內不要劇烈活動。”
這一年,我們進了高中,有了新朋友。高一年級的最後一個月份,就這樣來了。
一群人浩浩湯湯進了門,陪著蔣翼拍了片子,又推他回了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