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宮主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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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名明月廂,樓名摘星樓。
廂是冷豔宮的三十六廂之首,樓是明月廂的七樓之冠。
冷豔宮的三十六廂、七十二坊,遍佈天下各處名城,乃是冷豔宮分佈最廣的一大勢力。
明月廂的七大樓,以摘星樓為中心,分六方而立,攜二十八門、十一重院落,大有盛世宮闕之風範,盡顯君臨天下之氣派。
放眼當今江湖,能與冷豔宮一較高低的門派、組織,暫時還沒有;或許曾經有過,但全都在歷史的洪流中分崩離析,乃至是徹底覆滅,唯獨只有冷豔宮逃脫了盛極而衰的魔咒,屹立於江湖之巔大幾百年,至今都沒有衰敗的跡象。
放眼整個洛陽,能勉強與明月廂一比的建築,可能也就只有朝廷冊封的洛陽王王府了,就連名揚天下、享有“天下第一樓”美譽的醉芳樓,也只能與明月廂中的一座摘星樓相比。
醉芳樓位於洛陽城東,而摘星樓座落於洛陽城西,兩兩遙相對望。
不同的是,醉芳樓是攬天下之雄渾大氣,摘星樓是集古今之瑰麗奇峻。一個是極為繁華,極為熱鬧,一個是極為落寞,極為冷清。所以,一個早已名揚四海,一個一直藉藉無名。
抑或者,是冷豔宮三字讓摘星樓無法成名。
只因冷豔宮的行事準則,向來是為利益而不擇手段的。只因摘星樓是冷豔宮八大禁地之一。
但凡念過幾天書的人都應該知道,摘星樓之名乃是取自一首唐詩:
危樓高百尺,舉手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明月廂裡的摘星樓深得這首詩的神韻。百尺危樓,非但有目盡無極的俯瞰眾生之感,更有孤凌絕頂的弄月摘星之概。
今夜的摘星樓上,有月,有星,亦有人。
月是皓月,星是繁星;人,又是什麼人呢?
什麼人能在冷豔宮的禁地之巔安然獨立?
那不是什麼仙風道骨的絕世高人,也不是什麼身姿飄逸的海內名士,那不過是一個體態嬌小、面容稚嫩,正值豆蔻年華的少女。
少女雖幼,卻掩蓋不了天生就是曠世紅顏的事實。
她有著一襲直垂膝後的烏黑長髮,有著一身錦繡流雲般的鳳舞霓裳;當晚風自遠處吹來,長髮便與霓裳一起飄飛…
那不是養在深閨人不知的小家碧玉,那是出自敦煌畫壁的飛天仙女。
那不是豔蓋京華冠群芳的大家閨秀,那是紅塵煙火中的濁世清流。
流光般的月色,素描般的夜色,都不及摘星樓上的那一抹絕色。
絕色沒有撥雲弄月,沒有舉手摘星,只是靜靜的迎著月色,一動不動的立在樓邊。
她望向遠處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惆悵,惆悵中又夾著些許困惑。
她似是在沉思,是誰解開了夜的面紗,讓神都姣好的容顏顯露在這無比靜謐的時刻?又是誰將滿天繁星撒入江河,讓山後的洛水綻放出千萬盞燈花?
她將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歸功於月。
那月,是才子筆下的詩,是俠客杯中的酒,是英雄未醒的夢,無時不在驚擾她那顆不可言喻的心。
心,明明在胸,心情卻不知飄向了哪裡。
心裡藏著的事,此刻進展的如何?心裡念著的人,此刻又到了何處?
登上這摘星樓,本是為了練功才對的,為何會因為一抹月色就變得如此惆悵呢?
今夜尚有貴客來訪,應該去安排迎接才對的,為何會在這憑欄獨立,暗自煩憂呢?
絕色眸子裡的惆悵,一點點的加重。
當惆悵重如珠落時,月似天山雪;當惆悵濃如潑墨時,月似異鄉明。
異鄉明,異鄉明,異鄉指的又是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