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豆子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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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康婆子吃罷早飯哼著小曲在當院餵雞,昨晚小賺了一筆心情非常好。
老犢子吃完飯就上前院耍錢去了,這年頭山村裡也沒啥娛樂活動,就只剩下耍錢了。老婆子偶爾也玩兩把,但不上癮,她知道那不是正事兒。
她家在屯子緊西頭第一戶,門前就是進屯的主路。山外來人她家肯定第一個看見。
有一夥人從遠處走來,走近了一些,才看清楚是六個人,後面五個穿著土黃色軍裝,戴著土黃色棉帽,腳穿高腰翻毛皮鞋。都揹著大槍。槍上的刺刀閃著耀眼的寒光,發著比這冬天還要冷的寒氣。
前面一人,狗皮帽子,羊皮襖,打著腿綁,皮烏拉鞋,典型的山裡人打扮。這夥人走到門口時老康婆子仔細一看,這前面的小夥不是金豆子嗎?
金豆子是賣雜貨的小貨郎,長得眉清目秀的很好看,加上嘴甜,不笑不說話,這十里八村沒有不稀罕他的。
金豆子笑嘻嘻地一抱拳說:“康大娘,過年好啊?你家我大爺挺好的吧?”老康婆子笑笑說: “金豆子啊,快來進屋喝口水。 這都二月了還拜什麼年,進屋。”
老康婆子知道後面幾個人是日本兵,以前在樺甸城裡見過這種打扮的兵。康德皇帝登基七八年了全靠日本人支援著呢。這幫人得罪不起,得小心應付。
問金豆子: “你這是幹啥來了,不賣貨了?”金豆子說:“特地來找康大娘幫幫忙,這幾位是從蒙江過來的,專門抓抗匪的。前兩天有個小抗匪殺了日本人,逃到了這一片兒。我知道這十里八村有事都找康大娘,那小抗匪受傷了,有沒有人來找你治過傷?”
老康婆子聽到小抗匪時心裡咯噔一下,臉色一變又瞬間平復。 笑著說:“這幾天都挺冷的,我也沒敢出門還沒聽說有人受傷的事。你這是給日本人幹活了?”
金豆子笑容不變,可是老康婆子的臉色的每一絲變化他都盡收眼底。 說道:“康大娘,您這麼大歲數了可別犯糊塗啊。知情不報,後果您可擔待不起。”老康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說: “那不能,那不能。”
那幾個日本人有些不耐煩了,對金豆子嘰裡咕嚕地說了幾句話,金豆子也回了兩句日本話,那個又矮又壯的日本兵突然兇相畢露,上前一腳踹在老婆子肚子上,把老婆子踹了個腚蹲兒。老康婆子“哎喲”一聲又疼又害怕直嚷嚷:“幹啥呀你們?連老太太都打,還是人揍的嗎?”
金豆子從柴禾垛下面拿了一把小斧子過來,一腳踩在老康婆子的手背上。還笑嘻嘻地說:“您老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呀!”掄起斧子狠狠一剁,咔嚓一聲,血花四濺,兩根手指被並不鋒利的斧子剁了下來。
老康婆子‘嗷’的一聲疼得像殺豬一樣嚎叫,滿地打滾。金豆子並沒有把腳放開,還踩在老婆子手上,笑容裡滿是猙獰,惡狠狠地問道:“說,那小崽子在哪兒?要不然下一斧子就不一定砍哪兒了!”
老康婆鼻涕眼淚糊得滿臉都是,求饒道:“我說,我說,在屯東頭馬二家,昨晚還在。”金豆子又問: “趕大車的馬二,馬長林? 他也在這個屯住嗎?”
不等老康婆子回答就站起身來扔掉斧子,彷彿悟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回頭對那個日本軍曹說了幾句日本話。從後腰抽出一把盒子炮,對老康婆子說: “你早說出來至於這樣嗎?把手包一下,領我們去認一下門就沒你事了。”老康婆子看他拿出槍來都不敢大聲哭了,哼哼唧唧地說: “就在緊東頭道南第二家,有牲口棚子的就是。”金豆子不再理她,任由她進屋去包紮。領著幾個日本兵,端著槍出院向東走去,
這屯子叫四道溝,這名字在東北比比皆是。 東西走向,大概三四十戶,再往東就是大山,只有一條主道。幾個日本兵也不揹著槍了,都平端著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