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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能不能成,你甚至盼著這次刺殺不成。若是你真幹成了,王上雖然會暴怒,說不定也會因為懷疑而疏遠我,但燕行雲死了,王上就只有一個兒子了,燕國的局勢反而會穩定下來,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浪。但刺殺不成,王上雖然憤怒,也會懷疑我,但畢竟沒有死人,也沒有證據,我還會安全的待在燕國的朝堂上,但燕國兩位王子之爭就會徹底爆發,燕國亂了,你們這些蒙古韃子才能從中漁利,我說的對吧?”
金大茂抬頭看著秦弛,眼中沒了諂媚,也沒了恐懼,直視著秦弛說道:“秦大人,你我雙方本就都是與虎謀皮,現在大人已經撒過了氣,我們雙方目前還算是在一條船上,那這事應該就算過去了吧!”
秦弛被這一激,竟是被氣笑了,“金大茂,別以為你手裡那點東西就能鉗制住我,你再敢跟我耍小聰明,我就先宰了你,然後向王上進言興兵北上,這幾年朝堂上想對你們用兵的文臣武將不在少數,是我在壓制著這些聲音。而且你們遼陽王在草原的日子也不好過吧,若是我燕國對遼陽王用兵,你猜你們的大汗會不會出兵幫你們。”
金大茂面色一變,隨後再次變臉,又是恢復了先前的諂媚笑容:“秦大人,您的吩咐小人記得了,以後絕不會再給大人添麻煩,但憑大人差遣,如今那燕行雲被立為了世子,想要鬥倒沈老丞相再把二殿下扶上王位,大人也少不了需要我們的助力,還望大人以大局為重啊!”
秦弛冷哼一聲,坐直了身子說道:“滾!”金大茂起身告辭,走出了兩步又停住回身問道:“大人,小人斗膽再問一句,那第二波刺客不是大人所派,難道是秦夫人她……”
秦弛閉目養神,一旁的管家走上前來說道:“金先生,請!”金大茂見此情形,也不再糾纏,轉身離去。
秦弛等金大茂離開後,站起身看著坐榻和地板上金大茂灑落的血跡,厭惡的對管家吩咐道:“收拾乾淨。”隨後臉色難看的走出書房。
第二日,丞相府中,沈熙之帶著沈府一眾人送已經甦醒的燕行雲出府回宮,在燕行雲上車前,沈熙之對燕行雲說道:“殿下,昨晚王上已令中書行文洛京,請天子詔書立殿下為世子,請殿下安心養傷。”
燕行雲聽到老相如此說,悚然一驚,懵然看著老相。沈熙之平靜以對,眼神坦蕩。燕行雲愣了片刻,忽然一笑,對老相說道:“多謝老相,老相用心良苦,行雲走了。”隨後轉身登車,在一眾甲士護衛下返回宮城。
送走燕行雲後,沈熙之在孫兒沈宗道的陪同下回到書房,等到了書房,沈宗道再也沉不住氣,略帶些氣急的對沈熙之說道:“祖父,你到底是何想法,今晨我聽到訊息就一直想問,你既已答應殿下助他去遼西,為何又在王上那逼迫王上立世子,如此出爾反爾到底為何?”
沈宗道自蒙童時就跟在祖父身邊,沈家其餘男丁大多不成氣候,這些年沈熙之對這個孫兒寄予厚望,自沈宗道入仕以來,沈熙之在家中待人處事也都帶著這個孫兒。此時沈熙之看著這個一直帶在身邊教導的孫兒氣急的樣子,撫著花白的鬍鬚笑而不語。
沈宗道見祖父不搭話,就接著說到:“若是祖父不想殿下去遼西冒險,昨日為何不明說,出爾反爾,豈是君子之道?”
沈熙之看孫兒連君子之道都搬出來了,不禁哈哈大笑,這一笑將沈宗道笑的更加茫然,不知祖父在想什麼。沈熙之笑著說道:“先王當時對著年僅一歲多的行雲殿下說‘吾孫天資聰慧’時我還不覺得怎樣,這兩日我從發現,先王的眼光確實很準,就在剛才,殿下只需片刻就明白了我所為為何,而你從早晨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看來殿下才思,比你這探花郎要強多了。”說完就從書案上拿起一本書開始讀書。
沈宗道被祖父如此一說,冷靜下來,開始細細思量,站在原地沉吟許久,才抬起頭